“奥兰多;有人在轻声叫我,听上去似乎还有些关切。是伊万,我不记得他刚才离我这么近。我的脑袋一直飘飘忽忽的,耳边听到的只有水声,也不知道在他过来之前我已经这样站了多久。他扶住我的背,可我将他推开,再次打算从这里走出去。在周围的目光的注视下,我伸手去拿挂在钩子上的浴巾,却没能抓牢,浴巾掉到了地上,我只得低身将它从水滩里捡起来。josh跟在我身后,我回过头,看到伊万拉住了他的胳膊。quot;够了。quot;伊万命令道,乔什有点不解地看了看他。
我向置衣柜走去,看到杰森正在那里,看来他根本没注意到刚才的事。我一声不响站在他身边,急急忙忙套上衬衫。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这念头好像咒语一样,在我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转。可我越是匆忙,越上难以把衣服穿好。我把牛仔裤套上,粗厚的布料极不舒服地粘在我湿乎乎的腿上。
乔什也来到我旁边几尺远的地方,正弯下腰用毛巾擦拭头发。他一直看着我,一丝诡笑破坏了他毫无缺陷的五官。我很快地穿完了衣服,从他身边走过,把头也扭到了一旁。他在我与他擦身而过的一刻突然抓住了我的臂膀。“明天咱们在浴室那里再见啦。”他边说边用手抚摸我的大腿上缘。
我转过身面对他,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要失控了,以为自己就要哭喊出来,就要发作,就要不停地苦苦哀求他放过我。我太累了,已经无法清醒地考虑自己下一步的举动,脑子里只有维戈,他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他肯定会认为那些人这么做全是我自找的。我松手让袋子落到了地上,一动不动的站着。当我的拳头击中乔什下颚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到平静,我只想到了维戈。随着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乔什后脑狠狠磕到了柜子上。他慢慢滑倒在地,抬头看着我,揉着自己的下巴,呆住了。我继续向外走去,所有人都一声不响傻站在原地。
我一直穿过停车场走到基地的大门口,这才想起来我应该等杰森开车来,好让他象往常那样带我回旅馆。但我现在不想面对他,或是其他任何人。我暗自思量着也许这次他们会将我扔出剧组,因为我打了乔什,全剧的主角,著名的演员,《珍珠港》以后炙手可热的明星,盛名之下自我膨胀的家伙。我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对这样的大人物动手?大概我也不知天高地厚了。如果他们真的把我赶走,我想我会很高兴。确切的说,如果能够这辈子不再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一定会高兴死。
我伸手到口袋里掏烟,却发现自己忘带了。这样最好,因为我的肺已经很疼了。我几乎没法正常呼吸,就好像自己正在一点点被溺死一样。唯一将我淹没的东西是憎恨,我憎恨自己,憎恨他们,憎恨这一星期接着一星期的发生的惨事。这一切没完没了地继续,甚至不给我一点时间停下来喘口气,把事情前前后后理出个头绪。我浑身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想着是不是去家酒吧,找个姑娘,好让自己暂时忘掉这电影,忘掉乔什,忘掉维戈。但我知道这只会让我想起洁伊,让自己再去伪装成一个不是自己的人。
我回头望了望基地,心想也许有时候伪装反倒能令自己活得更容易些。如果我现在还和jay交往,刚才在浴室中失控的事或许就不会发生。正是因为畏惧出现这样的场面,我才一直将自己对男人的兴趣深深埋藏起来,久得似乎自有记忆以来便是如此,最终连自己都已将它彻底忘怀。我原本就不是个极有男子气的人,我不愿再授人以柄,不愿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易受伤害。
公路上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安宁得几乎让我想起新西兰。我想起当我遇到了维戈后,就再也无法装扮下去。只有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样的关系才是真实的,不再伪装,不再隐瞒,不再逃避这真实而危险的感情所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不仅是和维戈,还有我对伊万,安提,以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那些男人的怀有的念头。我为什么还要无视这事实呢?我停下脚步,好让自己的大脑更清醒些。其实我为什么非要把这些跟在浴室里让我难堪的那些人联系在一起,而不是维戈干我的时候给我的震撼。为什么我不干脆点对自己坦白?其实只用几个字就够了:我是个同性恋。这就是我需要维戈的另一个原因,我需要他帮助我接受这个事实。
我沿着从基地延伸出的公路越走越远,路边没有人行道,我只能行走在满是尘土的路沿上。我希望就这么独自一人走下去,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我的双腿在跑过那么长的路之后已经软弱乏力,但我还是想继续走,逼着自己向前一点,再向前一点。我明知自己走不了多远的,很快就会有人从后面开车赶上我,或者更糟的是,他们可能还会停下来。
果然一辆车子出现了,它在我身旁靠边停下。车轮搅动起一团飞扬的尘土向我迎面扑来,落在我的睫毛上,我只得抬手将他们抹去。车窗打开,伊万从里面探出头,冲我展开了一脸迷死人的笑。
“我从老远就认出了你的衬衫。上来吧,我送你回去,”他说道。我犹豫不定的看着他,把手插在裤子的后袋里。
“谢了,我还是想走路。”我一边说一边走开。
“别他妈傻了,”他大笑起来,“那可是好几英里呐。你今天已经差点晕倒一次了。”他打开了车门,咧开嘴笑笑。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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