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能想象。伊万是不是要带你回伦敦?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也一起回来?”裘德问。
“不是!”我有点气恼地说。伊万干裘德的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蒙在我头上的被单开始让我感到窒息,我开始害怕自己会喘不过气来,会忽然昏过去或者死掉,因为我把被单蒙在头上,虽然我知道这样会让自己没办法呼吸。被单象裹尸布一样紧紧贴在我的脸上。我想如果不能撂电话的话,那么我应该努力继续说下去。最起码对方是裘德·洛,虽然他是谁对我的痛楚来说都无关紧要,但是在其他方面裘德·洛并不是无关紧要,实际是他确实是大人物,以至于在拍摄《王尔德》的期间我都没机会跟他说上话。现在我没办法跟他说下去,尤其是关于伊万,因为对于伊万,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又或者想什么都是无谓的、毫无意义的。
“噢,这样,等你们拍摄结束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喝一杯。我们在拍《王尔德》的时候没怎么说话,但那时一切都太匆忙了些,而且那时候我觉得你--嗯,有点太年轻了。你住在伦敦吗?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记不起自己的电话号码是什么。我挣扎着从被单下爬出来,打开伊万留下来的皮包,找他的电话簿。我胡乱翻开本子,然后找到“o”的那栏,我的电话不在上面。这让我明了伊万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离开我,所以根本没必要费事把我的号码写在他的本子上,这也提醒我找电话号码根本没必要,我不需要找到号码,我可以找个借口推辞裘德,现在找电话号码根本没意义,是我在转移注意力。然后我又忽然想起来,跟我不一样,很多人都不是按名字的字母排列来排序的,于是我看向b的栏目,找bloo;;那几页,然后找到了号码,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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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wn》,在一长串演员的号码里,我在中间的部分找了我自己的。这样看起来出奇的恰当,他甚至没在地址簿上为我列出一个条目。他只是把我的号码写在一堆无关紧要,很可能再也不会见面的演员中间。我把号码读给裘德。
“你能不能告诉伊万,让他在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裘德·洛 说quot;很高兴跟你通话,我下个月给你打电话。quot;
等他挂线后,我把电话摔到地板上,从被单下爬出来,盯着皮包。我盯着皮包,等待着自己习惯所有的痛楚,因为在经历过维戈以后,我应该已经是忍耐痛苦的老手了。我试着不去在意,看向没写完的便条和上面的“伊万是他妈的混蛋”,可这样根本不奏效。当我还坐在他的被单里,当我还能嗅到他的气息,当我还能感觉到今天早上他干我,甚至他走以后我仍然忘记不了那种感觉的时候,我没办法恨他。伊万所有的一切如丝网般缠绕着我、禁锢着我,现在我根本没办法把他从脑海中剥离或者是逃开。我知道如果现自己不离开这个房间,我会疯掉,因为我现在的想法就象是个疯子,再这么想下去我一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伊万在说谎,他骗我说要去看他的妻子,他让我为想要缠着他留下来而内疚,他拿他的女儿做借口让我相信他,让我为不想让他看他女儿而是跟我在一起而羞愧。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这些不是真的,他知道他回伦敦只是要去跟其他人上床,很明显,他为此无耻地撒了谎。
我把地址簿扔进伊万的皮包内,听到它嘭的一声落到记事本上面。我明白自己绝望举动的原因就是自己又将处于一个被人控制的位置,我一定会去扔他的东西,尽管我知道那样做不对,只会增加我对他所做的一切的不信任罢了。我试着去回忆,我努力去回忆,想要记起任何有可能表示这段时间来,他和别人纠缠不清的线索。我必须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我,又是怎么想裘德的。
我揉揉眼睛,想要把模糊不清的意识挥走,这样我可以看的更清楚。我把他的夹克从皮包里拉出来,检查他的口袋,翻找他的记事本的每一页,但是那里没有任何关于伊万私人的事情,只有一些关于电影的摘要跟在每个镜头他都要做什么的提示。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被藏起来。他不可能一直跟裘德交往而没任何线索显示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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