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吾的亲人朋友,却唯独没说过吾有爱人。再有两年吾便而立之年,若吾真如你所言那样好,为何吾至今尚无伴侣?”
“…………”所以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谓饱暖思淫欲,这会伤好了,就开始惦记着老婆了。
抿着嘴想了想,翠浮游低下头,发帘垂下,看不清他是什么神奇。
“像你这般优秀的人,自然是有伴侣的。只是,你的伴侣却处处不尽人意。你待那人千般好,那人却连你平素的喜好都一概不知。知道你受伤,那薄情的人便离开了。那样的伴侣,不要也罢。”他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殊不知,随着他一字一字往外吐,泪水也从他眼眶滚落,渐渐填满自己的掌心,他却麻木了一般无所感应。
重昀看了他好久,神色复杂,最后抬手按上对方的头顶。
“你又骗吾。你的师弟不是对吾说,你这一生只会拿你的师兄弟们开涮玩吗?目标何时又转向吾了?”
“我没骗你……”小声嘀咕之余,还带着点抽泣。
“哈!那你就是指吾眼光差,当执手一生的伴侣,却选了个薄情寡义之人。”重昀本是想笑的,不过看着眼前人的后脑勺,嘴角又扯不起来了。
“我哪有薄情寡义!呃……”忽地抬头,全然不知泪水挂了满脸。而反应过来之后,便是好一阵呆滞。
翠浮游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被骗的那个。
“你都想起来了……”吸吸鼻子,翠浮游撩起袖子三两下抹掉脸上水痕,又低下头。
是了,之前躲在帐篷外偷听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被薛依虹那个庸医扎几针,就算是失忆,也该恢复了。
重昀没说话,相反,伸手将人捞在怀中,抱得死紧。
脑袋埋在人家肩窝里,翠浮游闷闷地哼了一声,似乎很是委屈。当然,这委屈重昀听出来了。
“你很委屈吗?吾都还没说委屈。吾从不知道你那两个养子,是你早死大哥的遗腹子,但是你的师兄弟们都知道。吾从不知道吾的亲姐姐,自数年前起便是你与月笙之间通讯往来的转接站,但是你的师兄弟们都知道。吾更不知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醋吗?”
“…………”
重昀不说话了。
翠浮游低声笑着,蹭了蹭对方的肩头。
“对不起。我只是想,你能忘了也好,娶一个好女子,远离是非……”
“既然如此,先前你又是为谁落泪。”
“这……”重昀你什么时候学坏的,难道是被那庸医治了几天,近墨者黑了?
翠浮游眯起有些红的眼睛,不爽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帐外,巴在帐篷的缝隙处往里偷看的某庸医突然很想打喷嚏,不过最后还是被蹲在身边的七王爷拦住了。
看薛依虹揉着鼻子,小心翼翼不让里面二位发现的寒酸样,王爷很是不耐。
“哼,好大的王妃,好大的架势,居然拉着王爷听墙根。让人看见成何体统!”本是威吓言语,却因压低的声线而失了架势。
薛依虹回头白他一眼,刷一声甩开扇子,遮住半张脸,就留个眼睛在外面眨啊眨的。
“噫呀~王爷这就是您不解风情了。想我那小师弟,平日里看着悠哉游哉那叫一个大方,实际上那孩子木得很。能听他讲一次情话,能见他把真实情感表现出来,那比让我爹亲白发变黑还难啊!所以,像我这样爱看戏的人,怎能放过这大帐里的一场好戏呢?是说这里没有墙,王爷您说错话就得承认啊。”
“…………”
全然无言地看着眼前这位又神在在回头偷看,七王爷四下环顾一圈,见守兵不在,于是上前捞住神棍的腰,往上一扛把人架在肩上,转身就往将军帐走。
“呃,我说王爷,薛某好歹是个王妃,您这么扛麻袋似的我多没面子啊……”说着就甩扇子遮脸。
“面子?你薛依虹还要那东西吗。”
“哎呀,虽然是真不需要,但是口头上叨叨两声还是必要的啦~”说完,收起扇子,反手拿扇柄通通七王爷的肋骨。后者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我说夫君啊,你看我们都快到人多的地方了,你就放我下来吧……”虽然说话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德行,但七王爷明显感到这人身子僵硬了。
哼,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你夫家姓林!
“人多怎样,你堂堂王妃还见不得人?”笑着,刻意往人多的地方走。
薛依虹见拗不过这人,甩开扇子又挡住了脸。
“唉……当初爹亲怎么就同意了呢?这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嘛……唉唉王爷您慢点,薛某年老体衰,已近而立的身子骨经不起您折腾啊……”
远处传来呼呼风声,将人软软的抱怨卷入如墨的天空。
再有几日便是立春,届时春暖花开,即便月笙远在北地,那终日不见阳的天,也当放晴了。
“哈……”
“笑什么?”
“哎呀我的夫君啊,过几天天晴了,我们收拾收拾,带上翠儿啦西风啦千机啦,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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