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冽予也只是顺口一提,并没有翻旧账为难他的打算。见男人似乎为此深受打击,青年心下几分怜意升起,本触着男人喉头的掌转而行至他颈背使力一勾,下一刻,仍噙着笑意的双唇已然印上了东方煜略带无奈与苦涩的唇。
——那是一个仅止于贴合,却蕴含着无尽情丝的吻。
眼下毕竟仍在外头,白冽予的举动虽然大胆,却也只是有限度的浅尝辄止,并未将之发展为随时可能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炽烈深吻……可饶是如此,唇分之时,明显意动的东方煜眸光一暗,环抱着青年的臂膀亦因而收紧了几分,让那柔韧勾人的身子越发与己贴近相合。
“虽说正事要紧,可得像这般忍着不能碰你,多少还是有些……唉。”
“放心吧,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若能在结盟大典之前突破,兴许还能来个洞房花烛夜。”
“当真?”
“自然……至于现下么,楼主都说了要找出最能衬托冽予风采的搭配,没冽予在怎么成?既已偷得浮生半日闲,自还是好好把握、充分享受一番来得好”
“嗯……那我赶紧挑一挑。方才选的那匹缎子就拿来做武士袍吧,再另外挑件料子做大氅就成了。”
东方煜口中的缎子,是一块以月白色丝绸为底、用特殊织法以淡金色丝线缇花秀出云纹的织锦。远观或平放着的时候像是素面的月白色料子,可一旦得着光线映照,上头的淡金色丝线便会呈现出细致飘逸的云纹,乃是难得的珍品,即便于叶记这样的大盘商也是重中之重,平日不要说卖了,就是连拿出来给客人看看都舍不得的……如非二人眼下的声望正如日中天,东方煜那名为【柳方宇】的化名更以极其出色的画依与艺术鉴赏力闻名,叶天云只怕也不会狠下心将之取出。
月白本就是白冽予最常穿色彩之一,东方煜也十分喜欢这个颜色的料子衬着情人身段与莹润肌肤的感觉,再加上那精致的绣工与飘逸的纹样,自是一眼便相中了这块织品,连价格也不问便直接整匹定下。
至于外衬的大氅,他曾一度考虑过黑色或红色,可前者搭配起来气势过盛,后者虽能满足他心底对于给冽穿上嫁衣霞帔的渴望,却不怎么衬那块月白缎子,是以最终只得忍痛割舍,让店家另外拿了其他几个色系的来做搭配了。
望着长案上一字排开的几匹天蓝和湖绿色布料,品味卓绝的逼疯了组先剔除了几块色彩纹样明显过于俗艳的,而后方拿起剩余的几款和那块月白缎子做搭配……直到选出了三匹颜色最合他心意的,东方煜才起身展开布料、将他精挑细选出的料子逐一往情人身上衬。
——而最终获选的,是一块薄如蝉翼、却又不至于过度轻软的湖绿色绸子。
之所以选出这么块面料,除了色彩搭配外,也是看中那薄透料子所予人的轻逸之感——东方煜甚至已经能想象情人穿着这身衣衫一派出尘地于结盟大典上现身的模样了……只是如此念头方起,随之浮现于心头的、不久前那名笨伙计和叶掌柜接连勾住心神的情景,却让本自沉浸于美好妄想中的碧风楼主立时为之一颤——
“冽,你既打算用枯海诀冲击宗师境,不会一朝成功,就……呃、干脆改变功法了吧?”
“当然不会……一旦成功突破至宗师境界,我原有功法的境界也能挟天地之气的浇灌一举跃升至相同的水平,自没有改变法门的必要。”
说到这儿,多少猜到了对方想法的白冽予一个挑眉:“你是担心方才的情况会重演?”
“呜……有一些吧。”
“放心……我并没有在人前显露枯海诀的打算,这次也只是机缘巧合,却是不至于造成太大影响的……顶多等会儿我用回无名真气让二人再‘震撼’一回,应该就能彻底消除先前的‘阴影’了。”
“那就好。”
东方煜对情人的判断向来信服,这下自然松了口气——不想他这口气才刚松,仍旧慵懒靠卧着的白冽予便已是语气一转:
“不过……”
“不过?”
“这点瞒过了,你我之间的暧昧却不是那么容易遮掩过去的。”
无双容颜之上醉人笑意勾起,直望向男人的眸光却已带上了几分戏谑:“据说那些个富商豪绅给宠妾挑布料做衣裳,可都没有楼主对我这个‘挚友’上心呢?”
“……这点我既掩饰不得,自然只好随缘了。”
东方煜只是厌恶他人以男宠之类的字眼污蔑白冽予,对二人的关系隐瞒与否并不是那么在意,“不过叶掌柜瞧来是个明白人,想来不会对此多做文章……有他挡着,那个伙计就算有什么疑虑,想来也起不了任何风浪。”
“嗯……那就回去了?”
“好——呜、你准备‘震撼’一下,我去唤掌柜来会账。”
“去吧。”
知道男人还是相当在意方才的【意外】,白冽予虽心下莞尔,却仍是肯定地一个颔首应过,同时默默运起了本自于体内蛰伏着的寒玄真气……如此一个周天行过,即便他靠卧于贵妃椅上的姿态仍是如前的慵懒,环绕于周身的魅人气息却已大大减低,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般略显清冷的出尘气息。
之后的事,大抵不出白冽予意料外。
在他的刻意施为下,叶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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