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装醉的人不好意思了,他眨了眨清明的眼睛,慢慢地伏起身,双手轻轻地搭在厉颂风的身上,问道:“你肩膀酸不酸,我替你揉揉好不好?”
厉颂风道:“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他又看了眼天上的月色,“就在这将就吧,我替你守夜。”
于是东方不败靠在他的背上装睡了一整夜。
一个进退不决,一个不敢强求,这样的相处恰到好处。这种亲昵而不亲密的相处模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一个人的到访才终结了这种具有欺骗性的平静。
“掌门。”已经过了变声期的林平之比过去沉稳不少,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才开口说出了他在这清晨便来打扰厉颂风的原因,“山下有一女子,说是同掌门有旧。”
“同我有旧?”厉颂风皱了皱眉,他本就鲜少亲近女色,在知晓了东方不败的心意后更是避女子如蛇蝎,一是为了顾及东方那敏感而又有脆弱的女子之心,二是为了不给无辜者带来祸患,毕竟东方不败不是良善之人,谁都不能保证他不会因为一时之怒甩出要人命的绣花针。
这样一想,大概是组织上对他最近的进度不满意所以差人来问询了吧。
厉颂风思索了片刻,“请她进来吧。”
在等客来的这段时间里,厉颂风有些烦闷地敲击着桌子,他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但在这种绝对不能和盘托出的情况下还是要编个像样的说辞。
总不能说我正在被魔教教主明恋所以下不了手解决魔教吧?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除了是组织上派来的以外,还真的是他的熟人。
“小风!”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来人一个熊抱扑个正着。
“别这样啊……”厉颂风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已经过了青春期的年轻人已经不能忍受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了,但他却没有推开她,一面是因为这样做的后果很麻烦(比如莫名其妙的唠叨),二来他也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心里的惶恐。
在最难欺骗,而且绝对不会放任他的心软的那些人中,张佩璧排第二,没人能要第一。
‘这下可糟糕了……’厉颂风在心里叹气道。
张佩璧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脸色,确定他并没有操劳过度导致黑眼圈之后才后退了几步,维持了让彼此都自在的距离。
“阿姐你来找我是为了新世会的事吗?”厉颂风问道。
“啊,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不过我在刚才改变了想法。”张佩璧笑道。
不知为什么,从她的笑容中厉颂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故作镇定道:“哦?难道阿姐不关心我的进程了吗?”
“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我不需要再问了,小风,你好像需要好好地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身为大好男儿的你……”张佩璧并没有兜太久的圈子,她的口气温温和和的,像她那防不胜防的剑法一样,令敏锐之人心生不安。
“身上会有脂粉香呢?”
这香味自然是东方不败留下来的,自从知道厉颂风不喜他的妆容后,东方不败每次来都会化新的妆容,虽然大部分时间效果都比较吓人,但厉颂风见他玩得开心也就没有阻止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纵容会成为张佩璧手中的有力证据。
“大概是因为之前去集市的时候没注意被蹭到的吧。”厉颂风随口说道,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是吗?”张佩璧勾起了唇角,说道:“胭脂味在你的脖颈处,以你的身高……这里的中原有这么高个的女子吗?以你的能力会被一个那么显眼的女孩子撞到,当时你是在梦游吗?”
厉颂风没有再说话。
张佩璧见自己的弟弟以沉默相对,叹了口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不是一个贪恋美色的人,更不可能看上一个会浓妆艳抹的俗人,再加上你近来对对抗魔教一事上的消极态度以及日月神教教主不仅武功大增而且神出鬼没的消息……你不需要我的结论了吧。”
“阿姐还是一样厉害。”厉颂风承认了自己面临的特殊状况,他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与东方不败的事情告诉了张佩璧,并且真切地希求着姐姐的谅解以及她替他保密的承诺。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然,在听完自己弟弟的叙述与请求之后,张佩璧给出的第一反应只有两个字:“愚蠢!”
尽管只比厉颂风早出生几秒钟,因为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以及个性的缘故,张佩璧的长姐风范在必要时刻一直能够得到彰显。
现在就是这样的必要时刻。
“你说你不忍心,那我问你,是不是以后每个喜欢你,并且你也认识的人,无论男女、无论立场你都要和他们这样暧昧地相处下去,直到这种暧昧再也撑不住了然后两个人都受伤?”张佩璧毫不留情地用刺激性的言语点醒自己在感情上糊涂至极的弟弟,只是她没想到这句话带来了另一种效果。
厉颂风微微一愣,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每每想到深处都是本能的逃避,然而今日他却已有了答案,只能说对自我的反复诘问和他人的当面质问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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