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客人撇在一边可不是绅士所为。”耳边冒出的低沉声音没有让斯科特抬起头来。瑞特看了看那些为姑娘们准备的丝绒软墩,以及看上去并不舒适的宽扶手椅子,最后选择坐在斯科特身边,舒服地向沙发里陷了陷,带着含义不明的笑容说:“我喜欢图书室的壁炉。”他轻轻拍了拍把脑袋完全埋在柔软的沙发里的斯科特,漫不经心地问:“我很想知道,奥哈拉小先生是怎样挤过人群的?像猫儿一样灵敏迅捷,真是让人佩服。”
他看出来了!斯科特沉默。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曾经当过特种兵,在人群中快速潜行是必备技能吧?斯科特懒洋洋地抬起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道:“对于把你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恩人,巴特勒船长就是这样感谢的吗?”
“哦,解救?”瑞特的声音随着眉毛一道扬起了。
“从一群既不喜欢你也不理解你的人中救你出来,从一群你既讨厌又瞧不起的人中救你出来,你为什么不谢谢我?”
瑞特乌黑明亮的眼睛微微弯了一下,然后把斯科特抱起来放在腿上,认真地说:“这就是我喜欢孩子的原因,看事物通常比成年人更清楚,对这个世界理解的更加深刻。”他黑亮的眼里闪烁着完全不同的光芒,让斯科特觉得……
斯科特慢慢直起身子,想要不动声色地从那两条肌肉发达的结实大腿上移开,可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瑞特托在他腋下的两只大手,彻底封锁了斯科特的行动。被逼无奈,斯科特只好用上了搏斗技巧,“哧溜”一声,像一条滑滑的鱼一样从瑞特的怀抱里挣脱出去,像一只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下去,他脸色如常,气息也没有凌乱,只是一颗心脏被怒火冲击地砰砰直跳。斯科特口气平静地说:“巴特勒船长,我已经……14岁了。”然后毫不客气地再次坐在沙发上。沙发正对着漂亮的壁炉,令人赏心悦目。斯科特吃得很饱,加上图书室的百叶窗都拉着,光线黯淡,于是他重新躺倒。楼上的卧室是姑娘们午睡的,他只能暂时倚着沙发小憩片刻。结果又听到瑞特低低的揶揄的笑声。他勉强抬起眼皮,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宛如叶子被风吹得轻轻一动,又归于平静。
“以‘带我参观图书室’为诱饵,结果主人却把客人抛下然后自行睡觉去了,想必这就是塔拉的待客之道?”声音还是那么好整以暇、慢条斯理。
斯科特像一只困倦的猫,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模仿着查尔斯顿口音,慢吞吞地说:“你的名声已经像一条满是破洞的内裤了,巴特勒船长。你可以选择修补,也可以干脆脱下来扔掉。前者终究会看出修补的痕迹,而后者,你还有钱买一条新内裤吗?”斯科特一语多关地说。
如果他此时睁开眼睛,就会发现瑞特的眼睛里满是好笑的神色,几乎压制不住地外溢。
斯科特继续说:“不过,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让斯科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瑞特居然再次笑了出来。那爽朗的阵阵笑声,简直像抽了他一耳光似的。
我虽然说了一句常识,说了一句废话,可是人际交往不是由各种废话构成的吗?有什么好笑的?
☆、第十二章
“能让我分享一下让你这么开心的原因吗?”斯科特自认是一个极为淡定的人,这么多年在危险边缘讨生活,让斯科特具备了冷静的思维。短短几个小时内,却被瑞特刺激得几次怒火上升。真是个难缠又惹不起的家伙。
“我脸上有什么异物吗,巴特勒船长?”斯科特蓄势待发。
“不,其实你本人就是一个异物。”瑞特笑得不怀好意,“我只是觉得,你这种《威尼斯商人》中夏洛克的脾气,很对我的胃口。”
“夏洛克是个反面角色,巴特勒船长,你真抬举我。”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鲍西娅又不是上帝,凭什么这样审判他?”瑞特慢悠悠地说着莎士比亚的著名喜剧中的悲剧人物,是他的一贯风格——叛逆而玩世不恭。
斯科特突然觉得,排除他惹人生气的一面,瑞特可能是个不错的朋友。
他是那么多那么多人中,唯一与他不存在代沟的人。
一百多年的代沟……
斯科特感慨着一百多年的时差,听到瑞特问:“你不是也不喜欢待在人声鼎沸的凉亭吗?”
斯科特想了半天,才发现船长大人是跳跃了思维,跳到他们之前谈过的话题上了。
斯科特无奈地说:“外面氛围不错,可惜被一群头脑发热的家伙填满了。不,他们压根没有大脑。不,还是不对,他们不是没有大脑,而是还没有睁开眼睛。南方上等人的视野太狭窄,仅限于棉花地、赌场和酒宴。”
斯科特按压着虎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被浪潮般的痛苦淹没了。
像,真像,太像了。
此时的南方,太像鸦片战争前闭关锁国的中国了。愚昧,狂热,自大,傲慢……而此时的中国,大概已经经历了第二次鸦片战争了吧?各种不平等条约也签了不少吧?
双重的痛苦压迫着他,就像航行在洋面上的船只突然遭遇了狂风暴雨的袭击。他是一只返航的空船,在心海的滔天巨浪上颠沛起伏。
对故国的哀思,对南方的悲悯,双重的苦痛压迫着,让那张精致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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