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脱掉沾满灰尘的大衣往床里一陷,懒洋洋地回答:“阿希礼就不抽烟。”
瑞特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阿希礼·韦尔克斯?上帝啊,我只能把他叫做绅士。请你原谅我,宝贝,虽然这位文质彬彬、柔柔弱弱的好先生是你的朋友,可我没法昧着良心告诉自己小韦尔克斯是个真正的男人,他至多算个男人中的女人。”
斯科特摇头表示不赞同:“阿希礼确实是个绅士,虽说他的作风老派古板了一点,当然这是伦敦遗风。”
“没错,真正的绅士。”瑞特慢吞吞地、拖着长腔说,“不冒险,就不会失去。”
斯科特气结:“我们是冒险家和投机家,没有错,但这不是你借以指责别人的理由。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思维和不同的生活方式,我们的选择也未必正确,因为选择了一条路后就不能回头。”
斯科特回忆起阿希礼的模样,离开十二橡树庄园前的阿希礼瞬间出现在他脑海——瘦高的个子,灰色的眼睛,金灿灿的头发和睫毛,风度翩翩,从骨子里流露出无法模仿的、贵族独有的自信、骄傲、慵懒和淡漠。
瑞特这个傲慢自负的家伙,他凭什么诋毁阿希礼!没错,阿希礼确实不适合在乱世生存,可我们的世界难道只有弱肉强食和丛林法则吗?
斯科特愤愤不平,气得两颊鼓鼓的。瑞特在一旁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笑容满面。他特别喜欢斯科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各种生动的表情——身为一个十几岁的、未成年的孩子,总是保持面无表情会未老先衰的。为了逗他,惹他,瑞特满口的讽刺挖苦和俏皮话充分得到了挖掘。
为了营造神秘浪漫的气氛,新婚套房里的光线昏黄、暗淡而暧昧。头顶的吊灯里,橙红的蜡烛柔光四溢,床头的红木雕刻上满是古希腊神祇的爱情故事——变成天鹅的宙斯与丽达,扇动着小小翅膀、挥舞着弓箭的爱神丘比特,帕里斯与海伦……斯科特倒在床头的靠垫上,柔软的羽毛靠枕舒缓了背部和颈部的疼痛,忽然脖子上有一个粗糙而火热的触感在移动,伴随着低沉的、慢吞吞的、好笑的声音:“小小年纪居然学会了腰酸背痛,跟你相比,我大你一倍还多,算不算一把老骨头了?”
斯科特翻了个身,追逐着最舒服的姿势:“你现在比我大一倍还多,可几十年以后,譬如我六十岁,你七十六岁,我们的年龄差可就比一倍小多了。”正在滔滔不绝地进行数学计算,斯科特忽然大叫一声,一个猛子从床上蹦起来,大叫:“瑞特你住手吧,我怕痒……”
“唔?”
“我脖子往下,没有一个部分是不怕痒的……”斯科特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弱点,下一刻瑞特的大手就检验似的到了他的腋下、手臂内侧、腰侧和大腿,斯科特笑得在床上翻滚,喘不过气来。
斯科特的身体构造比较奇特,对于各种触感都比普通人敏锐许多。疼痛什么的难不倒他这个军人,一咬牙一皱眉就忍过去了,可是痒……这个真的忍无可忍。
瑞特把斯科特从床头逼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下,斯科特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出比他大一倍的男人的势力范围。气喘吁吁、笑声不断,笑到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一瞬间,两人都忘记了逐渐逼近的战火,忘却了预期中的荒芜,忘却了不确定的未来,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汹涌,像一个不断喷涌的疗养温泉。
新婚套房的天花板不高,却没有压抑低沉的感觉,只会让人觉得甜蜜温馨。
男人终于好心的住了手,站在吊灯下面,俯视着气喘吁吁、蜷缩在床上一角的斯科特。瑞特精致的亚麻衬衫和背心没有一丝凌乱,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却丝毫没有讽刺之感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其实斯科特非常想认真地说一句:不要笑得那么神秘,瑞特,你不是蒙娜丽莎。但他笑得实在太累,于是怀着没说出口的怨念和遗憾,沉沉入睡了。
瑞特也躺下了,躺下后又像一只大猫似的敏捷而轻快的起身,给斯科特掖好被子。
他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小家伙。”
两人在新婚夫妇的双人床上,在柔软蓬松的一张被子里,并排躺着,面对面。
瑞特看了他好久。
当兵时形成的生物钟已经无法改变,五点刚过,斯科特就条件反射地醒来。一抬头,发现自己靠着一个剪影却富有弹性的物体上。揉揉眼,看清那是瑞特的胸口。
斯科特愣了片刻,又舍不得离开那片温暖的热度。他乌黑的脑袋靠着瑞特的胸口,听了一会儿他平稳的心跳,直到瑞特醒来。
吃完早饭,梳洗完毕,两人一起去了佩蒂姑妈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后,两人驱车向贝尔·沃特林的“红头发”妓^院而去,瑞特的办事处设在妓^院的二楼。
马车沿着迪凯特街行驶,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天空如同一面阴厚重的幕布,一丝一毫的月光和星光也别想渗透。铁路十分繁忙,
亚特兰大已经人满为患,可是每天仍然有数不清的人试图挤进这座日益膨胀、快速运转的城市。
邦联最繁忙、最繁华的城市。在亚特兰大,你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真的想要。也许也会找到许多没有反而更好的东西。
在一堆简陋的小屋和一排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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