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圣上真龙天子,贵为龙体,不会与我这俗人一般计较这俗物的下场。”
谢以行拍马屁连思考都不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早已习惯他的轻佻,苏靖柯懒得继续和他掰扯,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鞠婧祎。年纪轻轻便万人之上,皇帝扫视她的目光,与镇南王在沙场历练多年的一身血气完全不同。他的视线,是高傲的,目空一切的。
“见过圣上。”
鞠婧祎简单行了一礼,便乖巧地站在谢以行身后。反正有师兄罩着她,其余的,就让师兄帮忙收拾吧。
“呵。”苏靖柯突然一笑,“你这师妹,倒是机灵。”
谢以行全然当成夸奖,一脸与有荣焉,“那可不是。”
细微的声音响起,鞠婧祎左右观察了番,最后确认,这磨牙声是御桌前的皇帝发出。
“谢意之,最近是不是太闲了些?”苏靖柯这么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枚玉佩扔给谢以行,“指挥使的腰牌,吏部那边也已登记在册。”
“多谢圣上。”
谢以行转身将玉佩递给鞠婧祎,喜笑颜开。
“你退下,朕与你师妹说几句。”
收失地
“怎么。”苏靖柯看向因他一句话而严阵以待的谢以行,眼里带着点戏弄,“还怕我吃了你这师妹不成?”
却不想谢以行只是略一愣神,便正色道,“圣上,臣这师妹年纪幼小,若是有什么不敬之处,还请圣上体恤一二。”
说罢,便和李公公一起退出殿外。
见他如此,苏靖柯收了笑意,整个人像是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易亲近。鞠婧祎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皇帝貌似很看重师兄。
“暗门指挥使,你可知,这官职代表着什么?”
看不明白苏靖柯的面色,鞠婧祎不敢造次,规规矩矩行礼,“还请圣上明示。”
“暗门督主,与丞相一样官居一品,指挥使仅次于督主,相当于二品官员。”他顿了下,似乎在观察鞠婧祎的神色,却没得到什么想要的回答,便继续道,“一直以来,指挥使都是空缺,朕,也没有多在意这个位置。”
“不过谢意之还是第一次向朕讨要官职,朕总是会好奇一些,他这师妹,到底是何许人士。”
“草民苏南江州人氏。”鞠婧祎还认真地歪着脑袋想了想,解释道,“当年还是师兄将草民捡进师门。”
喂喂喂,套路不是这么玩的!不应该是自我贬低一番再感谢他的高看吗?然后他才能顺利成章提出自己的决议,让鞠婧祎心甘情愿听他的派遣啊!
苏靖柯眨了眨眼,被鞠婧祎的不按套路出牌砸蒙了。该说果然不愧是谢以行的师妹吗?这一句话就把他堵住。
心烦意乱中,他拿起茶盏抿了口,迅速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故意将谢以行调开,就是为了方便忽悠鞠婧祎,却没想到,第一步就出师不利。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说,可是身为皇家人的习惯,导致他喜欢绕着弯说话,什么话都说别人说了。所以遇到鞠婧祎这种习惯直来直往的,自然是无法达到套路的目的。
就在苏靖柯思考该如何开口,鞠婧祎像是对他这就差抓耳挠腮的模样看不下去,开口问道,“草民是否需要做些什么?”
无功不受禄。她也知道虽然谢以行是好心,但这么好的一块大饼落在她头上,她却什么都不做,自己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总算可以有台阶下,苏靖柯放下茶盏,清了清喉咙,“既然被吏部记录在册,就不用自称草民了。”
“是。”
“剑南道一带水患频生,有消息称不少地区动乱,可朕并未收到任何相关的折子。谢意之又刚刚暴露身份,不便前往。朕希望,能得到确切的事实,而不是坐井观天被蒙蔽。到了当地,朕会派人协助你,最好这几日便动身。”
“给你两个月的期限查明具体情况,其余时间,皆可自由支配。”
鞠婧祎疑惑,“圣上相信草,臣?”
她抓住了年轻帝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怆,却不明白他为何而难过,只是觉得,这难过是真的很难过了。
“你是他的师妹。”苏靖柯缓缓道,“朕自然是信的。”
总是要走出这一步的,不是吗?自己再这么疑神疑鬼下去,只怕是真的要重蹈父皇的覆辙。
“下去吧。”
鞠婧祎轻轻退到门边,转身推门前,她最后看了眼大殿中的皇帝。也许是错觉,也许是这空荡的大殿作对比,突然间,她感觉对方很孤独。
不过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孤独的吧。
“怎么样?”一出门谢以行就凑了过来,“没为难你吧。”
“当然没有。”
本以为谢以行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想到问一次后便没了声,视线落在大殿重新合起的大门上,眸色深邃。
鞠婧祎奇怪,“师兄,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谢以行拍了拍鞠婧祎的肩膀,“跟我来,送你几样东西。”
西北大营位于距离豫州几里外,豫州附近就有片大沙漠,什么都没有只有沙子。每天早晚都会刮起一阵风沙,有时候风沙大的,根本看不清。这个时候不适合练兵,将领们会选择这个时候聚集在一块开个小会。
赵嘉敏来到这已有两个月,却一直没法在其中插上话。或者说,是他们根本不给她插话的机会。但她每次会议都会准时来参加,从不缺席。
几个月前北安侯交出虎符,返京等候圣上抉择。前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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