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谢以行求助视线的赵嘉敏哭笑不得,某方面来说她也是受害者,帮他说话,只怕会让鞠婧祎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
想想,这也不值得。
她干脆闭嘴不言,当做没看见。
谢以行无奈,“我只是想让你们先远离,毕竟身上还沾着一条人命,那么乱的情况下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说到这,鞠婧祎想起那位骤亡的瞿二老爷,“查清楚了吗?”
“凶手还不知道是谁,但是我重新找了仵作,查明对方身亡时间,此事已和你们无关。”
微微松了口气,鞠婧祎终于可以放下这件事。
幸好,与她无关,即便回清风派,也不怕外人的视线。
谢以行见两人没有什么问题,也悄悄松了口气,其实他还有一些事没有说。
带着鞠婧祎出去逛书局的那天,他让鞠婧祎交给布庄掌柜的那条消息中,还夹杂着一条命令。而那命令,只有暗门的人能看懂。
向岭南驻军调兵。
他当天就有些担心瞿家会出事,调兵过来可以稳住局势,却没有想到误打误撞,发现那所谓攻来的魔教秘密。
无论是身形还是举止,那些‘魔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这招让岭南军自乱阵脚,慌忙撤走装模作样的‘魔教’,再加上常道发现的瞿家密道,他轻松解决了瞿家被困的局面。没有露出身份,再借由少林还有洛雨辰之手,瞿家的暗账也被揭露开来。
随即暗中通知岭南御史,撤去岭南将领的职务,上报朝廷。
韶帝得知后震怒,大发雷霆命令丞相彻查此事。最终,将岭南官场上下清洗了番,顺便设立了岭南调度使,这一切才尘埃落定。
同时他也发现,有人在暗中行动,反过来污蔑齐良甫。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告诉赵嘉敏。
“北安侯前几日重伤,西北军权只怕要被人盯上。”
“什么?”赵嘉敏惊道,“我爹受伤了?”
谢以行连忙按住她,轻声道,“假意。”
赵嘉敏一愣,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北疆表面安稳的很,下面就不知道了。那边世子给朝中不少大臣送礼,北安侯又是反对调度使的一方,他们自然看不顺眼,一直找机会弹劾侯爷。前几日正好敌人来犯,侯爷趁着机会假意重伤,躲过了朝中的乱象。”
赵嘉敏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谢以行面露忧色,摇头道,“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侯爷迟早会被人抓住把柄。”
听他这么说,赵嘉敏脸上也不太好看,“那又能如何,他们一直盯着北疆。只不过碍于我爹的名声,不敢轻易动手,却也不想想,若不是我爹,北疆能这么安稳吗?”
明明四周有强敌环伺,这些人只知道盯着自己的利益,争争抢抢,却不知道这安稳的环境,是由谁守护的。
“郡主这话可不能随意跟外人说。”谢以行提醒道,“眼下北疆还未设置调度使,此话若是让外人知道,很有可能会安一个大逆不道的名头在侯爷头上。”
鞠婧祎敏感地察觉到他称呼的变化,心头像是什么东西哽在那里一样。赵嘉敏是郡主,这个身份,给了她不少荣光,但也限制了她很多很多。
而赵嘉敏能想到的更多,她垂眸思索了瞬,“你的意思是。”
“希望郡主能向圣上请旨,接替北安侯西北大将军的职务。”
饶是赵嘉敏想了无数的办法,却没想到他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你。”她一时间差点失了声,“这。”
这实在是太过于,大逆不道了。
大周朝虽然开放,朝中也有些女性参政,但大多在不怎么重要的位置,全为文官。而军队里本身就不适合女性呆,也没有什么人,会愿意听从一名女性的调派。
而她更加无法想象,皇帝会答应将西北的军权交给一个外姓郡主。
但赵嘉敏很快镇定,谢以行既然敢提出这个方法,那么必定有信心能达成此事,“为何这么说?”
“现在明面上,六王爷与骠骑大将军都在争夺西北军权,但是暗地里偷窥的也不少,目前圣上谁也不信,急于找出一位能寄予重任,又不用担心会势大压主的人来接手西北军务。”
“北安侯只有郡主一个女儿,而郡主在皇家玉牒上,实为皇族人。”
“你想利用各方牵制,让她上位。”鞠婧祎蹙眉道,“但是将这么重要的军权交给一个郡主,朝中大臣会同意吗?”
“他们不得不同意。”谢以行露出狐狸般的笑,“圣上现在最为忌讳争权夺势,现下六王爷和骠骑大将军都不敢当面相争,正是我们渔翁得利的好时候。”
眼前的迷雾散开,视野逐渐清晰,赵嘉敏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不错的办法。”
她话音一变,骤然锐利起来,“那么谢督主,又是为何做此判断呢?”
谢以行淡淡笑着,轻晃手中的折扇,“身为暗门,当然只听从圣上的命令,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圣上。”
“我还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争权夺利。”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像风云轻一般,等哪天找到接手的人,将这重担子交出去。
“如此便好。”
赵嘉敏轻叹了声,父亲一直希望她远离这些争纷,却没想到,她终有一天要自己回来蹚这浑水。
“小鞠。”
“嗯?”一旁陷入沉思的鞠婧祎回过神来,下意识应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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