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的引擎声,把慎一拉回了现实。「慎……站过来一点。」渥尔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啊……」慎一凝望着他的脸,突然感到强烈的内疚,自己不知道冷落了渥尔夫多久。「抱歉…
…」对着道歉的慎一,渥尔夫微笑地摇摇头。「没关系。偶尔在安静的夜里漫步,感觉也不错啊。」
这个想法在慎一胸口引起一阵冲击。在自己思索的时候,渥尔夫一直默默地等着他。其实,渥尔夫只要多跨一步,就可以走
进屋子里,但他却还是待在寂寞的夜路上。如果当时渥尔夫急了,催他早点进去的话,刚才那些对角色的体认,很可能就胎死
腹中了吧。(就像老师说的,也许渥尔夫真的很会营造机会吧……)奥利佛把他,形容成『爽朗的奥
罗夫斯基』。世人都认为,渥尔夫的态度磊落坦然,长得又相当英俊,在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是他得不
到的,可是,也许就像那位俄罗斯公爵一样,他也有情感遭拒的苦楚,也有笼罩在忧郁中的时候吧……慎一心里这么想。
(如果我严词拒绝他的话,会怎么样呢?如果我冷酷地对他说,你只会让我感到麻烦的话呢?)
可是,慎一立刻叹了口气。(不行。)那种残酷的话,慎一说不出口。到目前为止,渥尔夫一
直对他那么亲切,让他开心、又让他心动,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即使只是用想的,慎一也觉得后悔不已。的确,创造角色非常
重要,但是,如果为此利用他人的话,未免太自私了吧。只是,两者间要怎么取舍,实在有点难呵……。是了,慎
一突然明白了,问题就在于『心理上的距离』。角色和慎一间的距离。渥尔夫和慎一的距离
。为了要取得平衡,距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如果渥尔夫超过了适当的距离时
,慎一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撤退。(不要让对方找到可趁之机就行了。而且,渥尔夫也答应,没有我的允许不会碰我了呀…
…)人的心是无法支配的。不论慎一本身怎么拜托对方,请对方把自己当成朋友看待,他也无法让渥尔夫
的感觉真的变成如此。慎一有慎一的想法,渥尔夫也有渥尔夫的念头。(所以,彼此都必须
尊重对方。就是这样,谨守各自的距离,不可以忘记这点。)想到这儿,慎一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感觉舒畅开朗了许
多。他想这样一来,既可以保住贞操,又不会伤害到渥尔夫。接下来就是要把自己的结论,好好地说给渥尔夫听。
于是,慎一选择了自己最拿手的方法。「『喜欢许许多多的人,几乎已成了我的习惯……』」慎一唱起
『蝙蝠』第二幕奥罗夫斯基的歌,渥尔夫唇角浮出微笑。「我可以认为,这是为我唱的吗?」慎一也露出放松的笑
容。「进去后,我唱全曲给你听,算是今晚的谢礼。」「真是太荣幸了。」渥尔夫专注
地凝视着慎一,静静开口。「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会说要去住旅馆呢?」聪明的渥尔夫果然注
意到了慎一心里的想法。慎一摇摇头。「我不会的。因为,我还没有完全了解奥罗夫斯基这个
角色呀。」还有,对渥尔夫.薛特拉这个人,慎一真的不能丢下他不管。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抱持这样类似依恋的强烈情感
。(为什么只对渥尔夫有这种感觉?)不可思议地,慎一对渥尔夫的兴趣也愈来愈深。当然,
现在他并没有告诉渥尔夫的打算。「如果就这样回巴赛尔的话,老师一定会猜我在维也纳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一点进步都没
有的话,渥尔夫你特地为我腾出的时间,不也都白费了吗?」慎一有点恶作剧地说,渥尔夫边苦笑边低语:
「踏脚石……不就是要给人踩的吗!」「咦……?」没听清楚他的低喃,慎一不禁蹙起眉头。
渥尔夫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不管到哪里,都忘不了唱歌的事而已。」
渥尔夫忽然有点寂寞地发觉,这个拥有天使般容貌的慎一,超越了一切俗事,一头栽进『唱歌』的使命中。不论
渥尔夫怎么认真,也不可能让慎一的心离开『奥罗夫斯基』。想到这里的那一剎那,渥尔夫对这个虚构的人物,竟抱着和刚才
对布兰兹一样的嫉妒心。「对了……不要忘了,就像欧美人喜欢责难别人一样,日本人是工作狂呀。」
虽然装成一副开玩笑的口气,慎一知道自己撒了个小小的谎。他不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唱歌的事,绝不会。唱歌的时
候,慎一立刻就会陷入浑然忘我的境界。那时也是如此,和渥尔夫在国家歌剧院接吻的时候也一样。想着想着,那时那种甘甜
的战栗,在身体的深处苏醒,忽然间,慎一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不行,不可以老想这件事,要快点把它忘掉。)
慎一对自己这么说。渥尔夫以为慎一的颤抖,是因为寒冷。「差不多该进去了吧?我替你弄杯热可可。
」对于他的好意,慎一毫无异议。5 慎一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洗
脸、喝几杯矿泉水,然后慎重地开始暖嗓。「啊、啊、啊、啊……」在起居室里,弹着渥
尔夫的钢琴,慎一渐渐从低音唱向高音。等到喉咙充分习惯后,再开始唱几首轻快的歌当练习。每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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