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麽喜歡那個男人。
爲什麽這麽說,因爲天亮我回到公寓的時候,佐加井已經沒有留下一點痕迹,不見了。
除了,放在洗手間的,古龍香水——。
6.
清爽的香味。
讓我全身麻痹的火熱。還有,那種溫柔。我拼命的伸出雙手,尋求那種讓我融化的溫度。
被那種火熱侵犯著,我也覺得幸福。
“還要…….”
聽見一個誘人的聲音,我才發現是自己的聲音。
睜開眼看見的,是灰色的窗簾。從折光型窗簾的縫隙中,透出幾道光線。
光線讓我的頭腦清醒了一下,我蜷起身體,歎了口氣。
“——是、夢”
全身都是汗。我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全身都火熱。甜蜜的記憶,在身體裏復蘇。
我聽見了傳呼機的聲音。不想去理他,但是傳呼機一直在響。
“……!”
我磨蹭著從床上爬下來,剛站起身,昨夜喝的酒,似乎還殘留在身體裏。
“……哪位?”
我忍住無力感,拿起話筒,液晶顯示器上出現了由紀的臉。
[個聲音,是什麽?]
穿著正裝的由紀,聲音很不耐煩。
[宿醉?不管怎樣,先把門打開]
我只能遵從。
“知道了”
我照她說的,把大門的鎖打開,然後走到客廳,打開冰箱。
幾乎有人高的冰箱裏,放著罐裝啤酒,牛奶還有一些小吃。
我猶豫了一下,拿出一罐啤酒,滋潤了一下乾涸的喉嚨。也許是太冰了,喉嚨有點痛。
但是,一陣冰冷滑過喉嚨,讓我多少清醒了一些。
看了眼時間,大概是六點左右。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我爬上床的時候是早上十點過後。
我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景色,玄關的傳呼機響了。
“喂,你,那是什麽樣子”由紀高亢的聲音響起。
“饒了我吧。由紀小姐,宿醉腦袋很痛啊”
“那麽宿醉的人怎麽還在喝啤酒?真是的,那個什麽樣子啊!你該不會還在睡覺吧”
由紀繼續斥責著我。
“不要一看見人的臉就開始抱怨啊。我現在可是很沮喪啊,甚至還想要死呢”
“一定是和年輕姑娘一直玩到早上吧?真是的,你死掉的話,是對你的懲罰”
由紀抱著大大的口袋,從裏面拿出自己用的拖鞋,然後奪過我手中的啤酒,
脫下高跟鞋走到客廳。
真是很自在呢。正確地說,我,原來的家。
“你以爲現在幾點?已經六點了六點。明明知道人家工作結束了該回來了還這樣。
真不愧是o.1呢”
她坐到沙發上,拿出香煙。
“我又沒希望這樣”
“你還真能說”由紀丟下一句。
“因爲,是由紀小姐說要讓我成爲no.1的呀。我只是在店裏而已”
“但是no.1就是no.1”
我想要拿過桌子上的打火機爲她點火,卻被她拒絕。
“這裏不是店裏,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如果我想要做夢的話,就不會在這裏了,直接去店裏好了”
由紀本來就是很嚴格的人,今天更是如此。好像我很糟糕一樣。
“這個地方,本來就不是自己的家?”
“還是我的房間的時候,要有人氣多了,家具也很豪華,才不像這個樣品房呢枯燥無味”
“真過分”我低聲說道。
四個月前,在我二十四歲生日的時候,我搬到了由紀自己工作中使用的公寓。
本來說是要作爲禮物的,最終變成了要付房租。
雖然是我身爲男人的自尊心,但是同時也有某種劃清界限的意思。
我和由紀是男和女,但是不會永遠繼續這樣的關係。
這個是爲了萬一要來的事情所作的防備。
家具都是我根據記憶,一點一點收集過來的。
“瑞樹,你不是這種興趣的吧”
還是很尖銳。我曖昧的笑了笑,穿上了襯衫,坐到了由紀對面的沙發上。
然後,點了根香煙。
她緊緊盯著我的臉。
“你在看什麽?”
“你變成了個好男人呢”
“你想說什麽?”
她用認真的表情說話,讓我有點戒備。香煙嗆了一下,我咳嗽起來。
“你說奉承話也沒有什麽用的喲”
“我現在才不會對瑞樹說奉承話呢”由紀隨意地說。
“所以現在說的是真話。你已經入店半年了吧。
這期間你真得變成了很好的男人了呢。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她彈了彈煙灰,繼續吸煙。
“特別是——佐加井先生不在了以後”
由紀故意停頓了一下,看我的反應。但是,我不爲所動。
“沒有聯繫嗎?”
“什麽?”
我裝成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吸煙。由紀一直看著我的臉,說了句“算了”就結束了這個話題。
“話說回來,你有什麽事情?我今天可只打算出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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