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奴婢省得,娘娘您别担忧,要放宽心,把身子养好最重要。”白芨恭敬地应下,然后又忍不住轻声地劝道。
“今日是本宫莽撞了,本宫实不该走那一趟,现如今怕是圣人心里也在责怪本宫了。”婉贵妃说罢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脸上带了点抑郁寡欢的神色。
“怎么会呢?圣人心里最是看重娘娘,娘娘您也别伤心,今日圣人不肯见您,未必是因着心里有气,奴婢想着,怕是因为太子妃的缘故。”白芨压低了音量说道。
“喔?为何是太子妃的缘故?”婉贵妃淡淡地问了一声。
“娘娘您想啊,东宫那位的品级虽说是太子妃,可实际上仍然是个男子,娘娘您身为圣人的妃嫔,总是得避嫌不是?”白芨轻声说道。
“说得是,本宫倒是忘了,那卓惊凡是男子之身,也不知圣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赐给太子殿下这样一个太子妃,好端端一个小郎君,硬是被冠上太子妃的名头,这心里还不知该有多别扭呢。”婉贵妃掀起唇角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所以啊,娘娘您就放宽心,先不说从前圣人便对娘娘宠爱有加,就如今娘娘您身怀龙嗣,圣人再怎么着,也得看在您肚子的份儿上,总是不好与您太计较的。”白芨笑着说道。
婉贵妃却是没有白芨想的这样乐观,今日圣人拂了她的脸面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或许真如同白芨所说的,圣人是顾虑到太子妃;可往大了说,就是圣人给她的警告,表示圣人不满她的恃宠而骄。
更甚者,是圣人在敲打她,毕竟今儿个她冲动了,在那个节骨眼上求见,难免在圣人的心里落下个窥伺帝踪的印象。婉贵妃思及此,心下一凛,越想越是后悔,她今日竟是失了往日的沉稳和冷静,做出如此失策的举动。
看来是她往常过得太安逸了,才会东宫一传出消息,她就急吼吼地带人冲到了通训门前,这分明是向圣人承认,自己对圣人的行踪了如指掌,纵使圣人再宠爱自己,心里也必定会落下个疙瘩。
婉贵妃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她支着额头将事情从头细细想过一遍,末了,脸色竟是越发的凝重。白芨在一旁看了着急不已,口里频频劝道:“哎,我的好娘娘,您快别忧心了,太医说了,您得放宽心啊!”
“行了,本宫知道,别在一旁嚷嚷,吵得本宫头疼。”婉贵妃不耐烦地轻斥一声,白芨只得无奈地闭上嘴巴,不敢再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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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承恩殿正殿
圣人任由詹事二人跪在底下,久久没有开口,整个正殿里寂静无声,众人无不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站着。
过了许久,圣人终于淡淡地开口,“往日里是朕太过宽厚,才会纵得你们如此放肆,今日皇后亲传口喻,将东宫一应宫务,都交由太子妃执掌,你二人竟然还敢到朕的面前喊冤,这是仗着谁给的胆,竟是要与太子妃平起平坐么?”
“臣等知罪,还请圣人息怒。”詹事和少詹事一听圣人开口说了这话,脸色都吓白了,连连磕头谢罪求饶。
“你二人既是觉得在太子妃底下做不了事,那朕便做主许了你们告老还乡,如此一来你二人不用担忧日后犯错,太子妃也可顺利执掌宫务,岂不两全其美?”圣人不理会两人的告罪,只是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淡淡地说道。
詹事和少詹事没想到圣人三言两语就革了自个儿的官职,都怔愣在原地,脸上还带着一片茫然,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父皇容禀,儿臣多谢父皇美意,只这二人往日里掌着的是东宫的詹事府,儿臣想着还是待到一应宫务都交接清楚了,再许二人离宫罢。”卓惊凡在旁听着,此时不得不站出来说话,纵然圣人如此作为是一番好意,可这二人不能就这样离宫,他还得利用这二人立威呢。
圣人本就打着试探太子妃的主意,才会故意说出这番话来,现在听太子妃开口阻止,心里已是满意几分,因此他也不坚持,顺势便答应了太子妃的请求,又给了太子妃一次大大的有脸。
此时承恩殿中服侍的宫人和内侍,心里自是各有一番思量,往日便在太子妃身边服侍的宫人,见太子妃在圣人面前得脸,自然是高兴的,其余本来心里有些瞧不上太子妃的宫人,这下子也不敢再心生怠慢之意。
卓惊凡这才知道,原来圣人今儿个来的目的,不是替詹事和少詹事出头,是替他做脸来着。他心里颇为讶异,莫非圣人很满意他这个太子妃?思及此,他偷偷抬眼打量圣人,据他所知,圣人今年应是已届知天命的年岁,可看起来却犹如刚过不惑之年,委实年轻得很。
圣人和窦淳生得很像,两父子都有着一副剑眉星目的好样貌,只圣人比窦淳多了一股威严的气势和历经岁月的沧桑,这些是靠时间沉淀,不是未届弱冠的窦淳所能拥有的。他在心里赞叹着,大周朝文帝的样貌,比他上辈子所见的画卷更出色,只不知看起来英明神武的文帝,为何会被淮王和婉贵妃给连手害了?
他怎么看,都不觉得圣人像史书上所描述的那般昏聩无能,只怕是老祖宗和婉贵妃为了堵众人悠悠之口,这才替他们的造反捏造了一个理由罢。
这时耳旁突然传来圣人说话的声音,卓惊凡连忙收回思绪,这才知道圣人打算离开了。因此他领着一众宫人行礼恭送圣人,待到圣人的銮驾离了承恩殿,他才缓缓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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