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了,林言吸了口气跨进电梯,按下了十七层的按钮。
电梯里林言破天荒的期望那鬼做点什么缓解现在的尴尬,但萧郁只是跟他保持一臂距离,挂了一脸非礼勿动的神态。
当林言被护士领着走进病房时尹舟和阿颜都已经到了,正坐在凳子上比比划划说着什么。单人病房干净整洁,靠墙一张宽阔的病床铺着浅蓝色被褥,并没有病人,妆容精致却愁眉苦脸的中年女人坐在床头剥桔子,见林言进门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招呼道:“小林来了,坐吧。”
“阿姨您好。”林言抽了张椅子坐下,这女人是尹舟的姑姑,过年时去尹舟家拜年常常见到,记忆中很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喜欢笑嘻嘻地开林言的玩笑,还说等闺女大了要嫁给他当小媳妇,直到见过薇薇才不提这一茬了,但又改口天天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小阳在那呢。”女人指了指窗户,窗玻璃前穿病号服的女孩子背对林言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言冲尹舟使了个眼色,“这怎么回事?”
尹舟拉了把椅子让林言坐下,指了指窗边的女孩:“我表妹,过年老跟咱俩一起放鞭炮,记得不?最近得肾炎住院,一个多月了。”
“记得,我小媳妇嘛。”林言笑了笑,冲窗口的女孩喊道:“小阳看什么呢,过来过来,看看谁来了。”
女孩像根本没听见,依旧伫立在窗前一个劲往外瞧。
林言有点奇怪,记忆中这女孩活泼调皮,说话跟小大人似的,十三四岁的年纪跟他和尹舟聊起来一点代沟都没有。那时候过年,尹舟闷在卧室打游戏不愿招呼亲戚,林言一个做客的倒成了主人,陪这小姑娘看电视聊八卦,从哪个男孩长得帅到谁偷偷给谁写了纸条。小姑娘鬼精鬼灵还知道仗义,林言和尹舟偷偷带她去湖上滑冰,结果一脚踩进冰窟窿湿了个透,谁料小姑娘哼都没哼一声,回家替俩人瞒的滴水不漏。
一屋子人都不说话,突如其来的安静弄得林言有点手足无措,半晌床头的妇女突然抽抽搭搭的哭起来:“这做了什么孽,病刚好一点又碰上这事。”说着指了指窗边的女孩,大声道:“四天了,不吃不睡就知道站在窗口往外看,医院能查的都查遍了,说是癔症又治不好,再这么下去铁打的人都撑不住呐。”
“啊?阿姨您别急,慢慢说。”林言听得一头雾水。
“你自己看吧,解释不清楚。”尹舟指了指在窗户边直挺挺站着的女孩。
林言疑惑地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走到窗边在女孩身后站了一会,见她半天没动静,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阳,想我没?”
女孩这才回头,不像普通人扭头时先动脖子,而是直挺挺来了次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身,跟林言脸对脸站着。一看见女孩的脸林言啊的叫了一声连退几步,立马发现了异常,她的眼睛没有黑眼珠,眼球整个翻上去,一头乱发间只剩下眼白死死盯着林言,幽幽地吐出一句:“还没来么?”
“怎么还没来呢?”
第22章 捉鬼
“这这这怎么回事?”林言被小阳的样子吓得直往后退,最近他被萧郁磨练的心理素质整体上了个台阶,但女孩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睡衣宽松,乱发垂颓,一双没有黑眼珠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但奇怪的是没等林言缓过神,女孩仿佛很失望似的又转过身,呆呆的望着窗外。
“都四天了,每天就站在窗边,问她话不是回答‘还没来么’,就是‘怎么还没来’,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是心理问题让家人多疏导,哪来的心理问题呦,我家小阳多好多活泼的孩子,突然就成这样了。”小阳妈抽噎着说。
“撞、撞客。”阿颜把林言往后拽了拽,戒备的看着女孩的背影说:“她被鬼附身了。”
林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萧郁,轻声说:“你是说……像我一样?”
小道士摇摇头:“不、不是,鬼也分等级,觅上她的这个看样子刚死不久,还只能附在人身上耗人精魄,但这种更危险,女孩阳气弱,又在病中,估计最多还能撑一个星期……”
单人病房很安静,尽管小道士已经尽力压低声音,但小阳妈还是听见了后半句,呆了半晌后突然哎呀一声凄凄哀哀的抹起眼泪来:“那怎么办?我们没招谁没惹谁,偏偏让她碰上这事……”
“阿姨您别慌,我们不正想办法么。”林言被这动静弄得心烦,一把揪过小道士对小阳妈说:“阿颜懂这个,让他先给看看。”接着低头冲阿颜小声嘀咕:“没问题吧?”
“我、我试试。”阿颜说里找出罗盘在手中端平,林言凑过去看,新家摆家具看风水时见人用过这东西,那时指针只略微偏移了几度,但现在阿颜手里这只罗盘却像出了问题,指针抽风似的三百六十度快速旋转,时不时大幅度往后抽搐一下,最后像被一股无形力量牵拉着,颤巍巍的径直指向林言。
林言吓了一跳,指着鼻子说:“我是鬼?”随即便反应过来,指针指着的是在他身后半步距离的萧郁。
小道士拨了两下罗盘,皱着眉头说:“不、不行,你带他出去,阴气太重,他在这儿就测不出别的东西。”
林言只好拖着萧郁在门外等,透过病房门的玻璃往里看,这次似乎没问题了,阿颜盯着罗盘轻舒了口气里把朱砂,黄符,香火等道具一样样摆出来。林言以为他要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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