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楚宏德盯着冯远山的眼睛,正要再言,却见窦方朝着他拜了拜。
“圣上,臣知余相近日为何行为怪癖……”窦方直身道,“臣前几日曾去余相府上观礼……余相彼时还与臣道,他又一良策要献与圣上,奈何当日余相被旧事扰了心神,才……”
“哦?”神情稍缓,楚宏德往椅背上靠了靠。
余慕娴情场失意之事,他早有耳闻,但此事却是要经群臣之口传到他耳中方才能作数。
随手将案上的折子翻过,楚宏德心道,他却是又承了一次楚玉姝的情。
他送皇妹离新都时,曾言三年内,会迎其归朝。谁知这三年之期刚过,羊舌国便出了变数。
想过羊舌国送来的国书,楚宏德也拿捏不准,是将楚玉姝嫁与羊舌不苦,稳固两国邦交好,还是将其留与余慕娴,拉拢良臣好。
他若是有两个皇妹,便不用如此闹心了。
蹙眉记起年前与余慕娴在殿中的承诺,楚宏德道:“既是为情所困,那便靠情所解吧……传信与余相,便说这新都中的官家小姐随他选,一个也罢,两个也罢……若是喜欢,只要上折与寡人,寡人便赐婚于他……至于这朝事……便许他先在家中歇上几日……”
“那这些折子?”罗昌试探道,“可是要……”
“折子便尽数送到余相府上吧!”楚宏德扬扬手,示意窦方上前,“窦爱卿且说说,余相有何良策告与你?”
……
乾平六年,十月。
休高逸初次扣了两地商贾千余人。
而此时,恰是楚国收关税第二月。
皱眉记过上月因关税所赠的税银,户部尚书钱攸之带着折子匆匆与吏部尚书吕常识一同进宫去面圣。
待两人见着了圣驾,发觉兵部尚书耿惟忠已到了殿前。
三个老臣一换眼色,便知三人是为同一事而来。
但此时他们的国主楚宏德并未在殿中。
“还没见着圣上?”钱攸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站在殿中的小公公,与耿惟忠低语。
耿惟忠道:“方才圣上还在此处……但听完老夫的战报后,便转驾去了偏殿……”
“偏殿中有谁?”吕常识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冯大人和窦大人嘛!”钱攸之心怀不满道,“吕老弟,你可是忘了,能进偏殿的,不就是冯窦两家么?”
“以前不是还有余家么?”耿惟忠似是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旧事,眸里闪着精光。
“可余家这代的小子不成器……”钱攸之摇头道,“听说收税这差事原是他想出来的……但好处似乎全被这窦家小子拿了……”
“这甜头拿着烫手……”吕常识道,“我们这些老骨头都知道,此番休高逸那老东西作梗与窦方那小子收税无关……但我们可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那不是窦小子要在此处摔着了?”耿惟忠皱眉。
吕常识道:“这便是托大了……依老夫看,该是冯小子跌跟头……您别看这招是窦家小子想的……可事儿可是冯家小子办的……若是这事是余家小子提的,那这事八成得余家小子干……可,他不是痴魔了么……”
第85章
闻吏部尚书吕常识提到了余慕娴,兵部尚书耿惟忠捋捋长髯道:“吕大人口中的余小子老夫还未见过……看样子,圣上似乎将其宝贝着呢……”
“这哪里能算是宝贝着……”钱攸之不赞同道, “耿大人莫要忘了, 那余小子原是要来户部的……”
“钱大人也莫要将此番灾祸都推到冯小子身上……”吕常识低声道, “一样事儿经不同人手,结果许会不一样……假想若是余小子到户部,他无财无势, 断断不能像窦小子那般将缴税一事办得的雷厉风行……”
“吕大人的意思是,此事之所以办砸,非是窦小子能力不足, 而是其根基过稳?”钱攸之皱眉, “若是这般, 那此事不是只有那余小子一人能办?”
“话是这般说没错,但那小子不是还在府中小休么?”吕常识道,“依老夫看, 此番咱们这些老骨头都是白来了……”
“哦?”耿惟忠侧目, “吕大人的意思是, 圣上在偏殿已将此事办妥了?”
“不然,圣上怎会丢咱们三个在这堂中立这般久?”吕常识与耿惟忠拱拱手,道,“既是圣上无意见我等,我等何不顺势求去?”
“吕尚书这般说也是有道理!”点头称是,耿惟忠与钱攸之二人一合计,便转身与吕常识一同与立在殿旁的公公告退。
待三人踏出宫门时,宫门中另有一支人马正朝着余府去。
宫中宦官到余府时,余府内还甚是热闹。
推门进院,便见余慕娴正与冯府六公子,吕府四公子,以及唐府长孙三人围坐在院中打马吊。
四四方方的石牌让来宣旨的宦官也是小吃的一惊。
原来这余府的相爷也是为会玩的主儿!
“晓薇,去把左边第四块砖推了!”仄坐在墙下,余慕娴无视门口的宦官,勾唇命美婢将竖着排在她面前的“九桶”推平。
“啊!承让!承让啦!余相爷!”拱手与余慕娴拜拜,坐在余慕娴对面约合八丈远的冯府六公子朗声命跟在身边的小妾的去将余慕娴丢出的“九桶”搬回来,“冯某人正缺这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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