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乾划分开距离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自己身为指导老师,乾又容易拖延上课进程,所以不能不多关照他一些。课程的问题,学生之间的细微纠纷也一个接一个的层出不穷。
结果就算在知道了他的好意之后,两人也只是减少了一些对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一起吃午饭,一起在适当的空间消磨时间,乾绝对不会有超出必要的接近,也不会谈论这方面的问题。虽然偶尔会察觉到他的视线凝结在自己身上,但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让初芝有坐立不安的感觉。感觉上就像是对路边的弃猫所产生的罪恶感。
进入十二月后,早上的寒冷更加严峻了。偶尔还会咳嗽的非常厉害,引起别人的注意。乾也很担心,不只一次向他询间“没关系吧?”虽然他自己也很在意,但是要去医院的话至少要请半天假,期末已经临近了,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想请假。而且在十一月他用年假去医院的时候,情况也不是这么差劲。
初芝决定先忍耐一下,等到期末考试结束后再去。可是他的咳嗽越来越厉害,在距离这一年还有二十天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极限。那天旱晨,初芝因为自己的咳嗽而醒了过来。浑身都被大量的汗水浸透了。因为咳嗽的频率,喉咙也在火辣辣的作痛。在为了喝水而从床上起来的瞬间,头部好像被针扎过一样的疼痛。身体也好像灌了铅一样,虽然非常想要休息,但今天他预定要和教授其它班级世界史的老师一起讨论考卷的事情,一想到会给对方添麻烦,初芝就硬拖着沉重的身体去了学校。
上午的讨论勉强是参加完了,可是那之后初芝去了社会课准备室躺倒在沙发上后,就再也动弹不了了。头疼得要命,咳嗽也无法停止。他觉得不行了而打算回家,可是就连身体也撑不起来。虽然他想隔着一扇门叫住走廊上的某个人,但就连大点儿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因为咳嗽过头的关系,他的声音早已经干枯了。
最初发现初芝窘境的是结束了第四节课后返回这里的乾。他一看到初芝躺在那里咳嗽不停的样子就慌忙奔了过去。
“你没事吧?”
平时就算不太舒服初芝也会强撑着说“没事”可是现在他已经连逞强的力气都没有了。“能帮我叫一辆出租车吗?”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初芝就咳嗽了两次。
“你要回去吗?”
“我要去医院。”
乾把手上的教科书扔到了桌子上。
“我带你去,反正从现在起就是午休时间。”
“出租车就好!”
怒吼的声音也已经嘶哑了。初芝对于让自己必须怒吼的乾感到非常气恼。
“我要去的地方很远,开车也要一个小时,你第五节不是还有课吗?”
啊,看到乾半张着嘴的没用样子,初芝轻轻叹了口气。
“抱歉这么吼你,能帮我叫一下吗?”
“啊,我知道了。”
乾跑到了外面去,虽然初芝觉得用手机叫车不就好了,可现在也没精神和他抱怨了。过了五分钟左右乾回来了,喘着粗气说车子就在门口等着。初芝好不容易撑起了身体,但几乎立刻就向前跌了下去。双腿无力到让人失笑的程度。乾抓住他的胳膊,初芝抬起了头。
“我背你过去。”
初芝老实的让乾背起了自己,无力的身体腾空而起,初芝闭上了眼睛。走在走廊上的期间,他听见了几个学生“初芝,你没事吧?”“怎么了?”的询问声,但是都没有回答。
在宽阔的脊背的遮挡下,看不见前方的初芝,直到坐到了助手席上,才第一次注意到这是辆红色的汽车。
“我不是说过叫出租车吗?”
“这就是出租车。”
乾若无其事的说道。
“开、开什么玩笑!?”
初芝为了下车抓住了车门,但是很快就被强行拉了回来,还被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车子被发动了起来,初芝为了表示自己的怒火而跺着脚,但很快就放弃了,他已经连生气的力量也没有了。
“我对负责的老师说初芝老师身体不舒服,要送他去医院。你从早上身体就不行了吧?大家全都问你没事吧,非常担心呢。所以初芝老师从下午起就请假,而我的课也转成了自习。”
车子大大摇晃了一下,和上次一样,不自然的摇动很多。
“那个,是哪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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