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工厂是一家生产枪械零件的工厂,属于大元帅军系的军产之一。昔年大元帅还在世时,晚年是在盖亚度过的,当时他做了两件事,一是办学,二是开厂。办的学就是鲁道夫军事学院,而开的厂便是第一军工厂。
长母给我看了他的照片,实际上我在之后也亲眼见到过这个人,甚至和他交谈过几句话。我们军工附属小学与第一军工厂关系紧密,小学里的孩子大多都是工厂职工的子女。每个月都有一天工作课,老师们会把孩子们带到工厂里面去进行做工的实践活动。我就是在那天工作课的时候,遇上了大胡子安德鲁。他很喜欢小孩子,似乎身上也有吸引小孩子的独特魅力,孩子们都爱围着他转。他还会说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什么尼斯湖水怪,ufo神秘事件,百慕大三角,法老王的诅咒,玛雅文明的消失之谜之类的。
我向他提问:“你说的这些事情是真的吗?”
他笑着回答:“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觉得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那你觉得这些事情是真的吗?”我又问。
“哈哈哈哈,小丫头,你可问倒我了。嗯...我觉得是真的,大叔我啊,到现在还相信圣诞老人是真的呢!哈哈哈哈哈...”
他的回答十分可爱,惹得我们纷纷大笑,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叔会是目标人物,长母告诉我人不可貌相,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有可能有着惊人的身份和经历。
但这个大叔究竟是什么身份,经历了什么,我至今依旧不知。我只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使得我失去了长母,彻底失去了一切。
那是六月初的某个晚上,我放学在家,写完作业,等着长母从工厂那里打饭、下班回来,就能开饭了。可我左等右等,长母却完全没有回来的迹象,甚至连个电话通知都没有来。我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盛,以至于坐立难安,犹豫着该不该去找她。
这感觉并非来的莫名其妙,我与长母单独相处了长达五个月的时间,我们住在狭小的宿舍里,同睡在一张床上。有很多个夜晚,我都被压抑的哭声吵醒,我听到长母在哭,那声音悲伤至极,偶尔她会说话,呢喃着“思妍,对不起”亦或是“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能感受到她轻柔地抚摸我的脑袋,带着愧疚难当和怜爱疼惜。长久以来,我竟养成了半夜总要醒来一次的习惯。就在前一天晚上,我再次习惯性醒来,母亲却并未躺在我身旁,她站在卧室的窗边,静静地望着工厂车间的方向。那背影,使我陡生一种她即将离去的感觉,心慌慌的,以至于之后再没能睡着。长母之后也再没上床来睡,到了凌晨天刚亮,她便出了卧室,去了外间洗漱。
今天一天我都心神不宁,到现在饿着肚子一直等到七点多,忽然宿舍楼南面爆发出金红的光芒,照亮了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我刚抬起头去看,就听见震耳欲聋的轰然巨响猛然炸裂,我心脏感觉被重击,惊得汗毛倒立。强烈的冲击波直接将家里的窗户玻璃震碎,巨响之下我心胆俱裂,下意识地钻进桌肚保护自己。
爆炸异常剧烈,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一共爆炸了三次,其中第二次最为剧烈,身处宿舍楼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等到爆炸过去,我才从剧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母亲呢?她在哪?爆炸的地方分明是工厂车间,难道说母亲她!
我双眼发白,只觉得眼前燃烧的大火,就像地狱之火一般,正在嚣张地向我招手,宣告着带走母亲生命的事实。我颓然无力地坐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只感到彻骨冰寒。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最大的两个讨厌鬼——弗里斯曼大将和牧心光荣诞生了。她们是身为正派却比反派还要讨厌的典型。
ps:光之黎明篇的结尾,会与全文第一章衔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八岁那年的六月对我来说全然是黑色的。我对那一个月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只记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领走了,暂住在难民收容所里,也不上学,每日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八人合住的宿舍里,独自一个人蜷缩着,将自己封闭起来。
收容所只提供最低限度的食宿条件,我仿佛乞儿一般,衣服逐渐破烂肮脏起来,总带着股阴干后的酸腐味,身形逐渐消瘦,习武练出的筋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下去。
第一工厂大爆炸事故,在当时的影响相当恶劣。虽然事发当时已经是下工时分,但仍旧有二十多名工厂职工被当场炸死,上百名职工受了不同程度的外伤,甚至波及到了工厂附近的居民。工厂负责人以及直属的军部高官被革职查办,事件一直发酵了三个多月,才逐渐平息。第一工厂当时化作了一片废墟,虽然安德烈斯家族将第一工厂从军工企业名单中除名,但听说第一工厂刚刚除名之后,他们就在冰雪之城新建了另外一间工厂。传说这间工厂继承了第一工厂的职能,有一部分的第一工厂旧班底在这间新工厂中任职,只是不久,这间工厂就易主了,很快更名为伊尔纳什军工厂,脱离了安德烈斯家族掌控的军工企业名单。
这件事,直接引发了之后连续五年的“工厂迁移运动”,从前散布在各个城邦内部的工厂,全部迁出,转移至冰雪之城。冰雪之城很快就成为了联邦最大的工厂集中地带。不仅仅是军工厂,不少民间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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