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是很难过…”司马樾被两人的对话逗笑了,不禁反问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你。”
“我?”
“怕你作祟。”男子皱了皱眉头。“你是叶江流域闹得最凶的厉鬼了。”
“真是难为你了。”司马樾侧着脸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似乎并不喜欢用龙的形态出现,除非非常时刻,总是化作人形,额前垂下一缕碎发刚好盖住眼睛。“我不会再闹了。”
“你拿什么保证。”男子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再变成善恶不分,嗜血杀戮的恶鬼。你的清醒如果是暂时的我又要到哪去抓你?”
“难道你一介地仙还奈何不了我区区一个厉鬼。”司马樾笑起来,眼前的男子看似沉稳,实则冲动,这样的性子在宫里是活不下去的,兴许是因为新鲜,司马樾忍不住想要逗弄他。“这么说来,今天是你百年来第一次抓住我。”
“这不能怪我,你和别的灵不一样,完全没有章法,无影无踪。”男子的语气有些急,想要为自己的能力辩解。
“那你抓到我又能怎样?”司马樾忽然抬起手握住男子的肩膀,他背上的肌肉很硬,因为司马樾忽然的触碰有些僵,本能的想要反击,但是碍于面子只能装作满不在乎的站在原地。
“超度你。”
司马樾想起来,忽然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在他想着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他的时候忽然传过来的温暖,他就这样握着自己,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原来是超度。
“我本事厉鬼,你将我打散即可,何苦费心超度。”司马樾撤回了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青白色的手指映着月光,显得更加阴森。
“当年阆风一派陨灭,殃及昆仑山下叶江一脉。我因此受责,务必要将当年枉死的冤魂全部超度才能飞升。”沉默了片刻,男子说道,他似乎很不喜欢提及这段往事。
“那你超度我好了,”司马樾抱着手臂看着对方,“我在这世间已经了无牵挂。”若是在当年,或许司马樾心底还有对谋反者的怨恨,可是百年已过,物是人非事事休。
男子愣了一下,忽然握住司马樾的手,说来奇怪,司马樾无法感知水流草木的温度,但是却能明晰的察觉到男子的体温,有灵性的活物和死物终究是不同的。“超度要执手么?”
“只要接触到魂魄就可以了。你个子比我矮不了多少,摁你的头太麻烦了……”男子忽然嚷道,“我刚才念到哪里了!?都怨你打断我,往生咒很难背的!”
司马樾笑了笑不再说话,看着周身渐渐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和上一次一样,光线越来越刺眼,他索性闭上了双眼,喧嚣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司马樾缓缓的睁开双眼,眼前是男子尴尬的神情。
“好像有点问题…”男子松开了司马樾的手,挠了挠头。“你缺了一魂一魄。”
司马樾皱了皱眉,除了空白的十余年记忆,他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竟然少了一魂一魄。
“其实就算少了魂魄,也可以重塑魂魄再入轮回。”男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仔细想想,你的魂魄到底去哪了,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如果能想起来,我也不用这样看着你发呆了。”司马樾耸了耸肩。对于那10多年的岁月,有些好奇,但是却不想去追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起来就会觉得很累。从自己凄惨的死状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记忆。
“如果你的魂魄散了,我可以超度你,但是你的魂魄不再这里,应该是被封印在什么法器之上。而且…”男子说着,拉着司马樾的肩膀向他走近一步,他忽然释放出强大的灵压,司马樾知道对方无意伤害自己,但是出于本能释放出了戾气抗衡。
“你的戾气好重,灵压好强,这简直就像…就像是修鬼仙…”
“鬼仙?”这个词对于司马樾有些陌生。
“淮南王刘安,一心求道寻仙,偶得一成仙妙法,服食剧毒身死,将灵魂禁锢于法器中,经千年炼化方可成仙。你已经不是一般的厉鬼。”
“你是说,我为了成仙,把自己弄死了?”司马樾笑起来,他活着的时候当皇帝的愿望都没有多强烈,对成仙更是一点渴望都没有。想不到被人从皇宫救起后,竟然动了如此愚蠢的年头。
“还有一种可能…”司马樾止住笑,对上男子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你是某个法阵的活祭,你本身是皇族,身上有天龙之气,以鲜血为祭祀,发动强大的阵法,死后魂魄不得解脱,化作厉鬼。”
“这么说来,我还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男子摇了摇头,“只有自愿以性命相殉的人死后才能有和修鬼仙一样的法力。”
“如此,我一定是自愿去死的。”明明当初那么害怕死去,一门心思想要活下来,最后却自愿让自己走向毁灭,这10多年的时光到底发生了什么,司马樾开始有些好奇。“不能重入轮回,只能作为孤魂在这世间游荡,不消不灭,这样一来,和做仙真的差不了多少呢。”司马樾说罢嗤嗤的笑起来。
“你别笑了。又不是什么好事。”男子垂下头,别开司马樾的眼神,“你若能找回丢失的魂魄,便可受超度,重入轮回。”
“不过是再来一遍罢了,从母腹脱离,长牙,会爬,会跑,会说话,明事理,然后一点点长大。”司马樾摇摇头,“可是我不想再回来了。”司马樾忽然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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