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喃喃低语的朗发现父亲的视线不在他身上,而是注视着自己身旁的人。
他咽了一口唾液。橘不知何时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掐得好紧。那深深陷入肌肤的指尖明显地颤抖着。
两人之间隔了将近十公尺的距离,熙来攘往的人潮在中间来来去去.然而,两人彼此互瞪的眼中却看不见其它事物。
连呼吸声都不被容需的嫉妒紧张感。
朗的背后滑过一道冷汗。胸口充满苦涩。
「朗,你过来一下。」
仅仅数秒钟的时间,感觉却像永恒。打破这个僵局的,是木藤惊慌失措的声音。他就站在父亲身旁,朗却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木藤焦急地跑向朗。
「伤脑筋,久埜老师根本不知道你在我们这里打工。昨天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差点无法交代……」
他事先就跟木藤说过,这次打工是瞒着父亲的。木藤却临阵倒戈靠向父亲的阵营,还把自己说成被害者。
「朗。」
父亲严峻的声音把木藤吓得背脊一僵。朗平静地望着呼唤自已的男人。
「我有话跟你说,跟我走。」
面对父亲不容置喙的命令,朗只好点头。橘的大掌悄悄从肩膀抽走。无法忍受温暖消逝遗留的寂寞,朗下意识抓住他的左手。
橘凝视自己的眼神平静无波,令他胸口好痛。
「抱歉,不能跟你回家了。」
「……说得也是。」
男人露出一抹无力的苦笑。心如刀割的朗用双手握住想从掌心逃脱的手指。男人微曲的无名指激起他无限爱怜。朗不断抚摸他的无名指,背转过身遮住父亲和木藤的视线,在上面印上一吻。
无名指小小地痉挛了一下,彷佛在诉说着被橘亲吻时朗全身颤抖的相同快感。
「……晚上再打电话给你。」
「朗……」
「无论如何我都会打给你,你一定要开机等我的电话。」
在朗强硬的语气下,与他相互凝望的橘点了点头。
「朗,你拖拖拉拉在干什么!」
「朗,你还是乖乖跟老师回去吧,别让我难做人了。」
被背后的力量扯着手腕,朗不得不放开橘。仵立在原地的橘交互眺望着朗,以及久埜义朗离去的背影。
记不得有多久没回老家了。
宽敞却毫无生活感可言,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唯一让他感到快乐的时光,只有母亲在世的时候。
当时虽然常跟严厉的父亲唱反调,至少还懂得撒撒娇。
如今倒也不是讨厌父亲,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
认识橘之前,这种情况更明显。父亲的独断独行和罔顾儿子想法的专横,教他不由自主采取反抗的态度。
可是,就算搬出来自己住,他也不过是个跟父母拿袋过活的败家子。无法独立自主的自己凭什么批评父母。
连自己的本分都做不好,只会一味逞口舌之快。过去的自以为是让他无地自容。
他不认为自己已经学会独立自主,但起码现在可以试着把父亲的话听进去,这对他来说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一进家门,先让女佣帮忙治疗脸颊的伤口。女佣替他的刀伤贴了o k绷,又替他的擦伤涂药。
「你去打工我并不反对。」
漫长的沉默后,父亲终于开口。
曾经是常务理事,如今更是闻名世界的史密斯证券集团的常务。姑且不论这个男人品行如何,他在事业上的辉煌成就确实有目共睹。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顺利潜入。
「可是,眼前有比打工更重要的事该去做吧?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丢下正事不干,宁可去赚钱都要买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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