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倒回头来。
当年他没有死亡,是为了他的妻儿,还是只因为,他只是单纯的,既恐惧着现实,也恐惧着死亡的未知与痛苦呢?
《青城雪》之中,江兴饰演的时少飞在人性上就是比较正面的那一种了。
他算是典型的有出身的少年才俊,钦慕于顾雪,但因为其性格酷厉,并不很得顾雪的喜欢。当潭小刀横空出世并与顾雪有了暧昧之后,因为嫉妒和对魔教中人天生的敌视,时少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违背道义,为了杀魔教中人,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其手段在一次次的血腥与暴力之中,逐步变得比魔教的人还要可怕。
以正义为名,行魔鬼之事。
却以此为理所当然。
时少飞最后也理所当然地死了。
当人变成魔鬼,哪怕他自诩正义并确实以正义为起点。
他所行之事所得的结果,也决不是他最开头所想得到的。
这两部戏的两个角色,对于现在的江兴来说,都已经并不复杂了。
他的挑战正在于如何在短时间内,将两部戏的角色都往精益求精地方向去演。
而这样的切换,说实话,比江兴所预想的,还要再复杂一点。
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的转换,比以同样的强度单独饰演一个角色,疲惫很多。
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精益求精的切换,比以同样精益求精的态度对待单独一个角色,更疲惫了不止一倍。
江兴在最初时候,甚至不能一下子准确地抓准每个角色的大方向,比如在饰演席安的时候,他太想沉浸进去,却会在一个不自觉之间露出了属于时少飞的狠厉和意气风发,而到了时少飞那边,情况又往往相反,他会不自觉的露出席安的疲惫和无措。
好在江兴因为入戏困难,对于自己的表演总比那些容易进入状态的人更多一分审视,因此在这个时候,他总会立刻切换回来,将之前的差错描补过去,拍完了之后也会向和自己对戏的演员及导演道歉。
其实这个真正要说起来,还是江兴对于自己的要求比导演对于第三第四演员的要求高得多了。
有几次导演已经觉得“嗯,反正是配角,也不用太苛求”、准备把这一条放过去的时候,江兴的道歉已经到了,这一下导演就想“原来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吗,那好吧,现在时间还充裕,就精益求精一下吧……”
这样几次下来,江兴的进步十分明显,两个都差不多十五天的戏份,在第三天的时候,江兴已经不会弄串了,而等到第九天第十天的时候,他已经比较能够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出来,当然百分百和超水平是不可能的,一来角色的设定就比较薄弱,二来因为注意力分散了,江兴的准备和之前相比,也确实不太充分。
但这时候百分之百没有,百分之八十是肯定有了的。
正如之前那些和江兴合作过的对于江兴总是持肯定态度的剧组,现在这两个剧组对于江兴的进步和认真也十分地满意。
这样的满意到了什么程度呢?
《约定》剧组的编剧甚至灵光数闪,抄刀将本来没有多少戏份的女主父亲又加了好几场戏,将本来还有点模糊的人物形象给结结实实地深化了一番。
这边不得不说一下,剧组和剧组是不同的。
《青城雪》因为是改编自原著,原著已经是一个很完整的故事了,所以在剧本上边,从开头拍到结尾,基本就没有编剧什么事情。
而《约定》并不,《约定》是原创剧本,其主负责编剧是影视圈中的老人,在以前的剧组里就是出了名的爱改剧本,一个剧本从开始拍摄到结束拍摄,剧本的大动工就能出个三四五版本,其他的小动工更简直数不胜数。
本来剧本的编写编剧说了作数,要不要这样拍导演说了作数。
但《约定》的剧本这样一改,还改出问题来了。
因为江兴饰演的席安的加戏,剧中另外一个饰演女主追求者、勉强算是男二的演员直接让经纪人和剧组说戏份被压制不干了。
导演及编剧及剧组其他工作人员:“……”
江兴虽然没有一直跟着剧组,但他的人缘不错,在事情一闹出来,没等他第二天去的时候,就有人悄悄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这件事。
江兴这时候正在陈良车子上。
陈良从后视镜里看着因为手机的短信提示音而从横躺慢慢坐起来的人一眼,说:“好在你还没有红到哪里都有记者跟着拍,所以我的车子也暂时不用换单向可视玻璃,嗯?”
江兴笑笑,但在点开短信看了两眼之后,眉头就微微皱起来了。
“怎么了?”陈良问。说话间,他的手机也响了,他空出一只手把手机的耳塞塞进自己耳朵里,接起来说,“喂?……”
一通电话的时间倒是不长。
几句话还不到一分钟的时候,陈良已经挂掉电话,他先问江兴:“看你刚才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嗯……”江兴说,“《约定》的剧组里演男二号的沈千林因为我的戏份增加,让经济团队和剧组闹,说是不演了。”
“哦——”陈良意味深长。
“怎么?”江兴说,“你的口气有点特别。”
“我在感慨你的人缘还真不错,这种事情上也能比我更快得到消息。”陈良说着敲了敲自己的手机,“刚才接到了电话,也是在说这件事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破了天不过是剧组和沈千林的扯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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