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停下了手中划桨的动作,船行的速度慢了下来,直到停止。
魏风万分紧张地等着船靠近那个人,直到船和那人离得极近了才和船家一起小心地把他搬到了船上来。
果然是他!
魏风看着现在躺在甲板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浑身冰冷、披散着头发、衣服上还沾着血迹的人,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现在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没有了往日的绝代风华,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生气都没有,可是既使再憔悴,他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他。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探若水的鼻息……果然自己还是来晚了吗?
魏风颓然地向后跌坐在船上,眼睛失去了神采。谁都不知道,刚才他是怎样地用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在寻找着他的踪影,可是等来的结果是什么?竟然只是一具尸体吗?
原来河盗头子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直接杀了若水,就在到刺入若水身体前的一瞬间,河盗头子的刀偏离了原来的位置,避开了要害。但是河盗头子却没有好心到放过若水,他的刀仍然刺透了若水的身体。接着他从船上扔下去一块浮木,把若水丢了上去。失去意识的若水就一直漂流到了这里。
“公子,公子……”船家看魏风这样的反应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这个公子的情况,好像也很不好啊……
魏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的心神都被若水已经死了的事实占领。
“公子,这位公子兴许还有救的,您先带他上岸看看吧。”
魏风隐约中也只听到“有救”这两个字而已,他抬头茫然地看着慈眉善目的船家,木然地重复了一遍,“有救?”
“是啊,总要试试才好。这离锦州虽然还比较远,但是前面不远就有个小镇,公子可以先到那里。这死不死的,总要大夫看过才知道。”
“快走!“魏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催促着船家,然后抱着若水进了船舱。
这要不是看见找到的是个男人,自己一定会以为他抱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吧……船家在心里想。谁家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也真是倒霉啊,那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公子哥。
船家尽可能快地划到了附近的小镇上,期间魏风在船舱里一直用内力护着若水的心脉,一直试图温暖若水冰冷的身体。
令人欣慰的是,魏风渐渐地可以感觉到若水微弱到极致的呼吸和心跳,虽然呼吸很微弱、心跳也很慢,但是至少他没有死,魏风已经觉得是万幸了。如果日后让他知道是谁把若水伤得这么重,他定要把那人千刀万剐。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魏风轻巧地抱着若水上了岸,船家则停在岸边等着——反正他一直是以船为家的,夜晚船停泊在哪里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魏风带着若水焦急地走在小镇的街上,想要找到大夫。可是奇怪的是,小镇上的许多人家虽然还亮着灯盏,但是街上却连一个人都没有。魏风觉得纳闷,这个时候并不算太晚,也不像隆冬一样冻得人只想在家里待着,怎么会看不到人影?
找不到人问路,魏风转了几圈,才好不容易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一个散发着浓重的草药味的店铺,他赶紧去敲门。
“谁啊?”里面传出了一个非常浑厚的声音。
“请问有大夫在吗?”魏风谦逊有礼地问。
“这么晚了,大夫早歇下了,明早再来吧。”那个声音的主人不耐烦地说。
“我们真的非常急,麻烦大夫了,我们会多付诊金的!”
门内没了声音,魏风以为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进去,正准备再说些什么,门却突然被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五大三粗、一脸凶相的大汉。
“我们大夫最讨厌别人跟他说钱……”大汉不耐地说着,却在看到魏风抱着的若水的时候被吓得不轻。“你、你这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叫什么东西?!当然是人,受了重伤的人!”魏风心里也很不快,他不能忍受别人这么说若水,但是现在他是有求于人,所以还是知道压抑一下自己的愤怒。
大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让他几乎已经心力交瘁了,所以防范一下总是好的。“进来吧。”
魏风抱着若水跨过门槛进去了。到了里面才发现,这里其实有个很大的庭院,而大门正对着的地方应该就是大夫诊病用的房间,大夫现在正同时在煎着好几幅药,刚才浓重的草药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跟那个大汉不同,这个大夫长相斯文,看起来也是文质彬彬的,看着若水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什么也没说,只让魏风把若水抱到隔壁房间的床上去。
现在虽然下着雨,但是魏风进的这间房间却很干燥,感觉上也很温暖。
极小心地把若水放在床上后,魏风请大夫给若水诊脉。
大夫皱着眉给若水诊脉,可是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却一直没说什么。
“大夫,怎么样?”魏风着急地问。
“这位公子的脉象,很奇怪……”大夫沉思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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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1那时相识
天阳六年,关井云第一次准备进京赶考,可是在路上发生了变故没能进京。也是这场变故,让他结识了魏恺之,和他手下的那些人。
那段时间正好是贺渊的探亲假,他不用待在贺府。
贺渊第一次见到关井云的时候,正是关井云最为落魄的时候。魏恺之虽然一直在把他觉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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