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不知该如何形容慕枫,他并不算个纤细的人但偏偏在某些地方意外的敏感。我怎会不明白慕枫不肯教下人做梅仙的理由,我并不反对,可是我怕,怕他继续执著下去到我死的那一日他会变成什麽模样……
帝陨113(波涛暗涌)
慕枫不再说话,他只是坐下帮著我整理梅花。我注意到他将我处理好的梅花先分作了两份,红白梅一份,黄梅一份。最後却皱了皱眉将红梅挑拣出来堆成一份。
在心中叹息,慕枫的举动已经证实了我心中所想。而他这个举动分明是顾忌到若漓,可他也不想想若漓是一个何其聪明的女子。就他那挑挑拣拣的动作若漓会不明白其含义?
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默许了我将梅仙的做法教给若漓,毕竟若漓不比他人,她已经成为了我与慕枫生命中一个奇特的存在。如若不是若漓,我想我与慕枫也无法走至今日,甚至连坐下来好生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若漓抱著辰儿坐在我与慕枫的对面沈默不语,她盯著桌上的三份梅花,平日里总是水灵生动的眸子此刻却是朦胧一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取了石臼我推到若漓面前轻声唤她:“若漓可否帮我将这些龙井捣碎?”
不是我自己不能做,毕竟慕枫已经帮了手,捣碎茶叶我完全能分身为之。可看见若漓那麽沈默的坐著,还带著那种飘忽不定的神色我就觉得内疚,於是才想找些事情为若漓分分神。毕竟若漓好不容易因为辰儿的一声母後重新振作,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她暗自神伤积郁成疾的憔悴模样。
若漓眨了眨眼视线从梅花上转了过来,她弯了弯唇角笑清浅:“当然可以,只不过辰儿似乎是玩累睡下了。我还是先将辰儿送回行宫,免得辰儿在这儿睡了受寒。”说罢就搂著终於安静了的辰儿站起,她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也不等慕枫点头就转身快步离去,脚步竟然有些踉跄。
纤细的足印在若漓脚下蔓延,若漓的紫衣越来越模糊最後消失在我与慕枫的视线之内。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却能肯定若漓在哭,她始终是放不下对慕枫的爱恋。即使是她助我与慕枫消解仇恨言归於好,即使她整日拜佛念经求心静如水,即使她已经说服自己她有勇气面对我与慕枫。
可当一切真实的摆在她面前,当慕枫对我展现从不曾对她有过的温柔,当她发现慕枫不经意的排斥後她依旧会难过,只因为若漓对慕枫情根深种,回不了头。
慕枫微叹,他环了我的肩膀:“你明知道朕无法接受若漓,为何还是千方百计的要将朕与若漓凑做一对?莫非你就不想独占朕?朕该说你大度,还是该怪你用情没有朕对你的深?”
“是你想的太多。”没有拨开慕枫的手,我兀自研磨起石臼中的龙井茶。淡淡的茶香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开,“你不也送了梅仙给若漓吗?她十分喜欢,可惜喝完了又不便再找你。且若漓又不是什麽外人,教她做梅仙也无妨。”
“无念你倒是想的开。”慕枫吊著眼角,水红的唇讥嚣的向一侧歪斜著,“看起来还是朕想的太多,要不要将梅仙的做法也教给陈武飞啊?”
手上的动作一僵,我叹了口气:“慕枫,我如今已经在你身边,也放下自尊做了你皇後你还有什麽不放心的?何苦将无辜的人牵扯其中?难道我们造的孽还不够?你就放过武飞好不好?”
石桌在我话落音的那刻碎了一角,慕枫死死的盯住我:“朕要如何放过他?若不是他,你怎麽会离开朕半年又怎会娶妻?你可知道朕给你的那两瓶鹤顶红其实根本就不是毒药!朕若不是看在他是个大将之才,你又视他为知己好友,朕怎会留他性命至今?”
慕枫咬著牙,因为想起往事一双眼已经激动的通红:“若不是你离开,朕又怎麽会绝望到即使让你恨朕也好,只要能将你束缚在朕身边?”
觉得头大如斗,我原本不想与慕枫重提旧事。可他偏偏就放不下,他的心思不是人人都懂,武飞那时送我出宫也是逼不得已,他怕慕枫是真的想害我性命。
揉了揉额角,我强忍怒气好言道:“过去了就过去了罢,何必耿耿於怀,武飞也只是担心我的生死。他只是做了他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且你在意的应该不是他助我逃出宫外而是另外一事。我现在告诉你,慕枫你听好了。我曲无念只对你一人动过情,武飞我只当他是好友,是知己。所以你就放过他吧,你这样逼他让他痛苦只会让我也难过。我已经欠了他许多。”
“朕可没有逼著他。”大概是终於听进了我的话,慕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怒火消了不少,“再说了如今边疆安宁朕也没办法开口赶他过去。”
听慕枫的口气我知道他已经消了气,心中紧绷的弦松了。我捣著石臼有些漫不经心的道:“武飞的事我自然知道解决,我也不想让他前途尽毁,更加不想让他抱憾终身。毕竟不孝有三,无後为大。慕枫你就帮著看看,有哪位大臣的女儿到了适婚年龄,又温婉贤淑的,就给武飞赐婚了吧。”
我知道这麽做有些绝情,甚至可以说是过分。但情爱之事若不说个透彻,不断个彻底留了余念那才是真正的残忍。武飞是个好男子,为了我,不值得。
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些能体会慕枫当初的心情,就算是让对方怨恨也要将事情做个了结,也要达到目的的想法。
默默苦笑,在突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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