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云出岫一愣,“谁跟你是一伙的!”
风行却站起来拉住云出岫的手,“虽然应该有个什么仪式的,但我也不喜欢表面那套,就歃血为盟好了。”
说着不等云出岫反对,风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在云出岫还在理解歃血为盟这几个字的含义之时,他便迅速在那只纤细白晳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啊!你——!!”
云出岫正想发火,风行又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然后将二人的手贴在一起。伤口抵着伤口,看着自己的血进入对方的体内,然后一并流出,交织着混在了一起,汇为一股,滴落在地上。
“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在父亲阵亡之后,这还是风行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我已经失去了父母,但我还有兄弟。”
本该抽出手,然后大怒而去。只是在看到从清醒之后便一直处于阴郁状态的少年将军第一次向自己露出的明朗的笑容,云出岫突然有点犹豫。突如其来的犹豫使他错过了拒绝的时机,让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但那时的云出岫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在祁岭驻守三月之后,云出岫便带着镇冥军与前线大军残余的部队回到了汉阳。元帅的葬礼实际已经超越了王侯,简直是接近国丧的标准。虽然大臣们多次向炎帝进谏,却仍然改变不了君主的心意。归来的将士们该罚的罚,该降的降,然后将队伍重新收编。风家遗孤风行在炎帝的亲自主持下提前几个月完成元服之礼,并被封为神武大将军,接替战死的风元帅的位置领导新整编的军队。在丧期过后,即刻返回祁岭备战。
同时,领导镇冥军的云出岫救援有功,镇冥军表现出色,不但没有解散,反而在炎帝的推动下扩大其规模。云出岫仍领镇冥军统领,封大术士,兼御前三品侍郎。
在西炎,丧母丧父是为大丧,有一年的丧期。在这一年里,风行除了编排军队以外,做得最多的便是处理人脉。昔日风雷在朝中及军中的好友或熟人他统统都拜访了一遍,然后仔细地清理着各种关系。以前从未想过战士冲锋陷阵与朝廷内外有何关联,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慢慢地开始明白,千里之外的一句话,就能瞬间决定几十万前线将士的生死。
现在的风行,不但得学会怎样做一个将军,还得学会怎样做一个官。一个能保护自己,还要保护手下的将士们的将军与官,如果他处理不好,这其中牵扯到的,就不止他风行一个人。
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之后,风行也不会是一个人,他有他的军队,还有他的兄弟。
只是这个他一厢情愿地认的兄弟却不怎么厚道。自从回京以后,风行难得见上他几面,还都是在上朝之时。下朝后特意留下来等他,却被告知等的那人被炎帝留下来谈话,又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平日去云府拜访,却发现那人根本就不住在云家本家。找了时间去郦山的汤泉行宫探望,就算提前发了拜贴,到了之后又被告知那人出游去了。
在这一年里,风行仅仅和云出岫说了不到十句话,还每句都是毫无意义的寒暄。而好不容易能够见面时的欣喜又被对方冷淡的态度扑灭。
离开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他又要回到祁岭,带着重新整编的部队去清理仍然为祸世间的冥妖。其实风行的心里因能够离开汉阳而衷心地高兴,被繁华美景包裹的帝都暗藏着比战场上更多也更阴毒的杀机,风行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所以他盼望着离开的日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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