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叫金禾村,是南江郡与西岭群的边界地,”天魁将云出岫的双腿抱上床,拉过薄被给他搭上,“不是什么灵山灵水,只是自然气息很浓,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的话,你的法力应该能恢复。元神的创伤的话……”
“……是你把我救出来的?”云出岫不可思议地说,“那里可是魍罗的寝宫,你是怎么……不,你和魍罗长得一模一样,难道……难道你……你们是兄弟?”
“……算是吧。”
算是吧?云出岫想起冥妖并不是由父母所生,而是自“暗”的力量而来。如此一来,这个男人应该是与魍罗自由一暗源而生的吧?所以才有一模一样的容貌。不过对于冥妖来说,却并没有什么足亲骨肉之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还帮我养伤?”
天魁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俯身看着云出岫。云出岫躲过他的视线,正要继续追问,却被门外的一个声音打断。
“阿天,你在啊?”
一个老农夫出现在了屋门口,大着嗓门冲天魁喊着,“我家老婆子让我给你带点鸡蛋来,刚生的蛋,还热乎着呐!”
天魁转身走到了门口接过了那串用草编的绳串起来的鸡蛋,“多谢陈伯。”
“哪里的话,该是我们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来帮忙修屋梁,前几天的大风就要把我们那破屋给吹垮啦!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哪干得了那活啊!”
“举手之劳,陈伯不用放在心上。”
老农夫眼尖地向屋里望了望,惊讶地说,“哟,你弟弟醒啦?唉呀,瞧这人给瘦的,明天我再给你带只肥点的母鸡,给他好好补补。你看这年纪轻轻的身子骨就这么弱,真是可怜呐!”
天魁还想要说什么,老农夫就喊着要赶去县里,拉着屋外的毛驴走了。回过头来见云出岫像大白天见鬼了似地盯着他猛看,天魁便只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拿着那串鸡蛋去了厨房。
云出岫一言不发地躺下,他觉得自己的确需要好好休息。说不定一觉醒来,又能看见枣红色的华盖与幽暗的溶洞,虽然是个绝望之地,但那才应该是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怅卧新春白袷衣
不过云出岫的愿望并没有达成,再次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是因为听到了屋外的吵闹。昨日见过的那个陈伯正拉着大嗓门在门外说着些什么,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人的说话声,伴以乡间动物的啼叫。
“怎么会有这种事……”
云出岫长长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起了身。比起昨日来,今天的感觉似乎更好了些。气息已在体内畅通无阻,曾经空亏一时的法力正在慢慢地盈满胸膛。腿脚依然有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但大脑比昨日更清醒了,也不再有那种沉重的眩晕感,是因为吃过食物了的缘故吧。
床边的架子上有干净的清水,云出岫洗了把脸,将发头梳好。见周围没有自己的衣服,又不能就这样穿着中衣出房门,便打开柜子拿了件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外衣披上。
“哟,”见到云出岫走出屋子,陈伯转头冲着站在厨房门口的天魁叫道,“阿天啊,你弟弟出来啦!”
天魁回头看见云出岫,眉头立即便皱了起来。只是在陈伯的招呼下见不太好说让云出岫再回屋去,便大步走过来将云出岫架到了屋外空地的竹圈椅上。
“跟你说了就让老婆子忙去吧,这些事她做惯了,一天不动就闲得慌。”陈伯将烟杆在地上磕了磕,冲他俩说,“对了,你弟弟叫啥名啊?搬来一个多月了,老躺在屋里,村里的人都不认识哪!”
一个多月?云出岫拿眼角瞄了瞄天魁,这附近可没有冥妖出没的迹象,是说他一个人就这样照顾了自己一个多月吗?
“叫天云。”
天魁替云出岫回答了陈伯的话,却受了云出岫一记白眼。
“呵呵,你们两兄弟长得还真像哪,就是弟弟的身子骨太弱了,等病好了要是也能长得跟你哥一样壮就好了,哈哈!”
谁跟他长得像啊!云出岫差点一头栽过去,要不是被这个男人……哦不,是魍罗吸了不知道多少血,本人也是可以称得上玉树临风的!
虽然心里郁卒得想吐血,不过在面对不知情的乡下老人时,云出岫只得在脸上扯起了温和的微笑。
“老人家,你们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
“叫我陈伯就行啦!”陈伯指着稻田说,“其实这就是个普通乡下地方,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公子哥儿哪能习惯啊!多亏了你哥,这么能干,为了给你养病找到这里来。”
云出岫的脸抽搐了下,尴尬地说,“嗯……是啊……”
陈伯也没注意他的脸色,继续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怪病啊,怎么就一睡不起啊?不会是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云出岫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说,“这病也没个名字,反正是看过许多大夫都没用,只有靠静养了。”
“要静养的话可就找对地方了,”陈伯爽朗地笑着说,“也难怪你哥大老远把你从祁岭那边带过来。不过听你说话,可是汉阳口音呐,跟你哥怎么不是一个味啊?”
“我从小就离家远游,天南地北走遍了,口音自然不明显,”刚才在一边劈材的天魁做完事后走了过来,“他身体不好,从小就在汉阳的老家住着,没出过什么远门。”
天魁在溪渠边的清水中洗净了手,从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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