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出岫换了一身白色便衣,长发随意挽起,从内间走出。刚好听到二人的话,便接过了话尾。
“此人命犯桃花劫,注定命中无妇人。以后他没人要,烟月可要多加照顾才是。”
听云出岫拿他谈笑,沈烟月的脸顿时又烧了起来。风行一听这话可不干了,冲着云出岫就嚷嚷着:“好你小子,两年多不见你就这么诅咒我?我天南地北地找了你几个月了,你倒好,脚底抹油溜得快,这下可让我给逮着了!”
一听此话,沈烟月心下惊疑不定。这二人竟认识?而且风行这一番话虽然不客气,却透着一股亲密无间的意味。沈烟月心中难受,只得看向云出岫。云出岫又出声道,“看来你们可是认识的?”
风行奇道,“看起来你们也是认识的嘛?还挺……那个啥……”
沈烟月疑惑地问,“云和他……原本便认识的么?”
听到沈烟月叫云出岫为“云”,风行心头酸水直冒。这小子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地叫过自己的名字?而且这柔弱的态度和脸上的红晕是怎么回事?难道连他也是云出岫的……呃……怎么说呢?相好?
想到这里,风行不满地说,“我说你啊,也太不厚道了吧?汉阳的花魁和名门闺秀都快成你的后宫了,这一路上你也没少逛什么青楼红楼的,更别说什么红颜蓝颜知己的一抓一大把,现在居然还和这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
听风行越来越离谱,云出岫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是不是还要说你一路上逛遍所有青楼就为了找我?”
“可不是嘛!”
云出岫失笑出声,沈烟月在看到他脸上毫无保留的笑意时,心中却惆怅万分。看来这二人关系非浅,在这方寸之地,竟好似并无自己落脚之处。
☆、闲坐寒泉话天下
“随便坐,我这里没小厮,就不给你们张罗茶水了。”
云出岫随意在主位坐下,“你们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风行大大咧咧地坐在云出岫旁边的桌子上,却被云出岫一掌打下地去,“我叫你坐,没叫你坐桌子。”
“那还叫随便坐啊?”风行不满地嘟喃着,“我来找你,在遥郡认识了烟月,又听说了离此不远的天下大会,就结伴而来。没想到你居然在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汉阳可是出了事?”
“无事,”风行说,“估计是怕你跑了吧。”
云出岫叹了口气,“离三年之期尚有三月余,他就这么着急么?”
“是啊,若你有心要跑,就算是出动千军万马也拦你不住啊。”风行说到这里,突然又吱吱唔唔地问,“刚才……你们……你不说说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云出岫瞄了风行一眼,笑道,“太过复杂,可不是一言能道尽的。”
“那就多说几言嘛!”
云出岫无语,只对立在一边的沈烟月说,“这位是我在汉阳认识的朋友,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有缘。”
沈烟月看了看风行,这个登徒子竟是云出岫能以朋友相称的人,刚又听他们说风行是出来找云出岫的,还有云出岫话中的“他”究竟为何人?看来就算是“朋友”,也并不如这称呼一样简单。
沈烟月的反映虽藏在冰冷的脸皮之下,瞒得过风行,却瞒不过云出岫。当年天真可爱的孩童如今也学会了心思算计,若是当初……
一时间云出岫与沈烟月二人都沉默下来,风行奇怪地看了看两人,越看越不对劲,直想把这俩人关进刑房审问出个所以然来。
见风行用抽筋扒皮的眼光在自己和沈烟月身上扫来扫去,云出岫便又问道,“你来天下大会有何打算?”
“哦,”经此提醒,风行先是看了看一边的沈烟月,稍作思量之后,便正色道,“这天下大会,聚天下之英豪,当是有些能人才是。这两年多来冥妖虽无大的动向,但种种迹象表明它们却在暗中积蓄力量。不过好在冥妖之王魍罗身受重伤,没个几十年怕是养不回来了,我想乘此机会再向祁山魔窟出兵,将冥妖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沈烟月脸色一变,出兵攻打祁山?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谈论的话题。若是云出岫倒也罢了,但这个人?他到底是……
云出岫见风行竟当着沈烟月的面说这些,也是吃了一惊,转念一想,风行所说的能人中,只怕也是包括了沈烟月的。这孩子天资聪颖,心思也细,若能为己所用,自当是术士中的大将一员。只是想到他的家事过往,云出岫却有些犹豫不定,风行并不知他的底细,轻易说出这种话,可不太好收场啊。
况且沈烟月要是知道了风行的身份,以他的性格来说,若风行找不到合理的说辞,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风行再迟钝也注意到了沈烟月变了脸色,觉得还是乘早说清楚比较好。刚要开口,云出岫却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乖乖闭了嘴。
“烟月,你觉得当下我军与冥妖一战,有几成把握?”
沈烟月没想到云出岫居然会这样问他,先是一愣,又稍做细想,便答道,“若魍罗元神重创一事属实,则有十成把握,否则……”
风行一听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祁山一战魍罗元神重创是编出来唬人的啰?难道你觉得云是那种人吗?!”
沈烟月不语,云出岫对风行说,“烟月不是那个意思。说不定魍罗当初只是见机佯败,暗中再聚力量乘我方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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