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看清是什么了?”我快走两步赶到刀烽旁边,凑近他低声说道:“我就知道有东西跟着,一直没机会看。”
闻言,刀烽脚步慢了一拍,眼睛眯了眯,似乎也不太确定:“看不清,好像是人,而且不止一个。”
“你确定是人不是猴子?”我伸出手指指上面,“我怎么感觉它们都在树上……”
“不像猴子。”
“那也不像人吧?”
“……”
其实我也觉得不是猴子,但就是想挤兑刀烽一下,刀烽这家伙不善言辞,我摸准了他反驳不了。
也许是察觉到我们已经发现它们的行踪,那些东西动作愈加大胆,原本一直悄无声息,现在却陡然增加了速度。
“看来必须快点找到古墓的位置了。”大叔略微向后撇了一眼,手上石盘轻轻转动,发出喀拉的清脆响动,石盘上隐约出现一个耳朵的形状,我看了看,完全不懂那代表了什么。
耳中听着枝叶摩擦的沙沙声,我的好奇心越来越严重,脑海里不停思考着怎么才能偷偷看到那些跟踪者的样貌。
用镜子照是个好方法,但我手上没有,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跟璇姐要。
想着,我忽然灵机一动,掏出塞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将手机光滑的屏幕对准身后上方的位置。
我的手机是三星一款全屏的机子,屏幕既大又光滑,黑屏的时候基本可以当个镜子用,平时没发现,想不到这时候倒派上用场了。
我一边注意脚下的路,一边低头看向手机屏幕,发现在身后那些浓密的枝叶中,果然有几个异样的东西隐藏着,而且都是有胳膊有腿的,躲在厚厚的叶子后面,借助老树粗壮的枝干进行移动。
正是这种隐秘又小心的动作,让我更加无法肯定它们是猴子一类的动物,一般动物即使跟踪也不会这么偷偷摸摸,但假如说它们真的是人,又怎么会用这种方式跟踪?正常人谁会放着大好的路不走,非跑到树上去学猴子窜?这不是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么。
我心里暗自思忖,眼睛再度瞟向手机屏幕,却看到一颗黑色的头颅正从树枝后面悄悄探出,一瞬间,我仿佛借助手机屏幕与其来了个对视,吓得我浑身一激灵,险些让手机掉到地上。
“艹,吓死爹了!”我低声叫了一句,就感到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那些家伙好像已经沉不住气,马上就要扑过来。
我们的脚步在这些声音的催化下逐渐加快,大家心照不宣,警惕的等待着那些家伙率先采取行动,而我,则时刻通过手机屏幕观察它们的动作。
璇姐在小跑过程中将冲锋枪握在手中,刀烽也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我们钻过一个树洞,再看时,那几个跟踪者已经紧贴在身后。
过于接近的距离,让我完全看清了它们的模样,那是几个身材高壮的成年男子,他们穿着少数民族特有的服饰,眼睛却古怪的上翻,只露出眼白,皮肤呈现诡异的灰黑色,看上去完全不正常。
“璇姐小心!”看到其中一个男人猛的扑向纪璇,我立刻大叫着提醒。
纪璇听到声音,回身就是一记脚踢,接着扣动扳机,枪响阵阵,子弹毫不留情的打在那男人身上,顿时血肉飞溅。
“是蛊人!”大叔仔细看了几眼,确定后提醒道:“这些蛊人是被蛊虫操纵的活死人,子弹对他们来说恐怕没用,得想想别的办法。”
大叔话音刚落,树上的其他蛊人也接二连三的扑了下来,全部是灰黑色的皮肤,翻着白眼,认真看还会发现,这些蛊人身上许多地方已经被尸虫啃咬的面目全非,根本就是一具腐烂已久的尸体。
蛊这种东西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苗族人称其为“草鬼”,施用和制造蛊的多数为女人,被称为“草鬼婆”,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
而蛊人,便是被蛊虫操纵的活死人,他们在生前被草鬼婆下蛊控制,身体逐渐被蛊虫侵蚀,并听令于草鬼婆,魂魄却仍残留在体内,意识久消不散,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蛊虫吞食、溃烂,感受万虫噬身的痛苦,最终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这种方法在古代也被无数帝王贵族所用,极其狠辣无情。
那个被纪璇用冲锋枪扫射的蛊人在倒地之后很快爬了起来,一身的烂肉在跑动中哗啦啦掉了一地,纪璇厌恶的一皱眉,干脆下狠手直接打断了它两条腿。
然而即使断了腿,那蛊人依旧靠两只手在地上不断攀爬,浑身的肉块抖动剥落,鲜血淋漓,模样比之前更加恶心恐怖。
这不禁让我开始猜想,究竟是谁控制了这些蛊人来找我们麻烦,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又或者,是想要大叔手上那块玄机石?
这个幕后主使,可能是在我们前面进山的那批人,也可能是寨子里的某个人,比如李老大,比如送我们进山的李山……
但他们是汉族,会使用蛊毒的几率微乎其微,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前一批人。
难道说,他们是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并提前安排了这些蛊人,阻挠我们进入古墓?相隔五六天,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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