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我微微摆头甩掉额角的冷汗,完全不敢继续想下去,它已经十分可怜,如今唯一能拯救它的方法就是将其彻底消灭。
消灭……
想到这两个字,我脑袋里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
当年老楚在向老妈求爱的时候,曾经用过一招纵鬼,那一招虽然不能彻底让身后无数的恶鬼魂飞魄散,但也许正是拯救我们和那个婴孩的最好方法。
按照封鬼书上的说明,纵鬼是利用冥火配合一种独特的阵法所演变出来的控鬼术,所以那时老楚手里拿的白纸,其实是画了阵法的,俗话说神鬼怕恶人,一般人提到鬼往往都会产生恐惧心理,却想不到相比起来鬼更怕厉害的人,纵鬼术便是根据这一点,使鬼怪对施术者产生畏惧之情,以达到控鬼的目的。
纵鬼,不仅仅要施术者对封鬼术有完全的认知和理解,还要自身的修为和气场强大,玩弄鬼神需要无与伦比的智慧,也要足够强悍的精神和毅力。
这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生死之际,就算我再不入流,为了保证我们四人的生命安全,也不得不兵行险招,尝试一下当年老楚所用过的这招纵鬼。
心里主意已定,我便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在脑海中回想书上画的阵法,老楚招鬼夺碗,用的只是一张白纸,而我想要驾驭身后潮水一般的鬼海,恐怕单用白纸是不行的,既然对象数量庞大,那我就得准备个大小相当的。
计划慢慢在心底成型,我看着前面大叔的身影,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此举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否则不只是我,还会连累到刀烽他们。
又是一根梁木崩塌,大叔情急之下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难掩诧异,似是觉得那楠木梁突然断裂非常不可思议。
我不禁苦笑,心想要是大叔看到这里真正的样子,非得吓晕过去不可。
脚下坚硬的梁木不再可靠,我们四人跑的气喘嘘嘘大汗淋漓,始终不敢放慢脚步,眼看数只恶鬼已经从前面绕了过来,而刀烽却完全没有发现,我跑在最后,想提醒也是有心无力。
正当我提心吊胆的看着一只鬼将岣嵝干枯的黑爪伸向刀烽时,那只跟在刀烽身后的怪猫竟抢在我喊出声之前,一个轻巧的纵身跃到恶鬼头上,随后四爪用力一蹬,将恶鬼踩下梁木的同时跳到了刀烽前面。
刀烽看见这一幕也察觉到事情不妙,在黑猫的带领下转而选择了另一条路逃跑。
我心下惊奇,想着那黑猫竟然也是能看到冤魂的,无怪人们常说,狗通人性猫通鬼性,看来这刀家的墓兽果真非同一般。
时间在奔跑中过的飞快,那黑猫灵敏无比,似能探寻到生路的方向,居然将我们带到另一个平台之上。
双脚一接触到坚实的地面,四人皆是松了口气,我回头看去,发现无论我们跑到哪里,对那些厉鬼冤魂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别停下,继续跑,它们马上就过来了!”猛喘两口气,我招呼其他三人,继续往前跑去。
这平地比不上横梁,我们不用再刻意压制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一扇铁制的大门前面。
铁门受平台的影响没有多宽,却高大非常,足足有四个成年人的高度,狼眼手电勉强能照到门顶,看起来雄伟而又气魄。
门上镂雕着一副圆形的诡异图案,四周边角则雕刻了四个形貌不一的神灵,唯一相同的是这四个神灵脚边都有一头凶狠威猛的神狼,四只狼的头部正对着中间的圆形图画,似膜拜又似盯视。
我仔细瞄了一眼图案,看到图案上有许多关于星宿、阴阳、鬼神、牲畜和人类的刻画,再联想之前初次见到那些恶鬼时,它们恭敬顺从跪伏在地的模样,觉得这副图很有可能是一种封印的阵法,所以那些恶鬼才会心甘情愿的守在这里,因为它们根本出不去。
如此一来,只要争取到时间,让刀烽将这扇古老沉重的铁门打开,我们就有机会逃出这里。
捏紧手里的打火机,我看了看面前透出浓重历史气息的铁门,说道:“你们想办法打开这门,我去拖住那些家伙,尽量先走,不要管我。”
说完,不等他们三人表态,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说实话,这只是我的鸵鸟心态而已,我和刀烽大叔纪璇相处的时间不长,并不真正了解他们,在这种大难临头的时候,我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弃我于不顾,只好把看不到当做没有,假装心安理得的前去迎接那帮恶鬼,希望他们在逃走后至少不要将门关死,我还不想真的一个人葬身在这种地方。
快步跑到平台中间的部分,我挥去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想,从背包中掏出一把军用折叠刀,在手指上轻轻划开一条口子,忍痛将血从手指中挤出,滴洒在地面上,然后回忆着书上奇异的阵图,就着地上的血液,一点一点把脑中的图案描绘出来。
当那直径足有两米的阵图完完整整出现在地上时,数千只形态各异千奇百怪的恶鬼也已经来到我面前,我深吸一口气,将燃烧着冥火的左手伸向那些恶鬼,手指的伤口在这一刻突然剧烈疼痛起来,那早就凝固的血液如同受到蛊惑一样,争先恐后的翻涌而出,将脚底阵图浸染的诡异而凄迷。
随着血液的滴落,我脚下的阵图也逐渐燃烧起幽紫色的冥火,所有恶鬼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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