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滋没味的听着流淌在耳边的旋律,毫不感兴趣的挑挑眉,什么音乐,在他听来远远不如——
“那回,你给我唱的那首歌是什么?”他模糊的开口,整句话几乎都含在嘴里,“就是在死灵部队的那首。”
“那是一支歌谣,很古老,写给一朵玫瑰的。”
“玫瑰?”
“啊,是的,玫瑰——喜欢么?”
霍克特点点头。
于是播放的钢琴声中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空灵而柔情的旋律。随着这近乎耳语的吟唱,卡俄斯俯□,两人的嘴唇若有似无的轻触,有时接触的稍深了一些,偶尔的几个音节,便透出几分模糊。霍克特被他这样轻吻了几次,只觉得嘴唇丝丝发痒,他索性伸手勾住卡俄斯的脖颈,把他扯下来,咬住他的嘴唇重重的亲吻过去,把嘴唇上的痒意磨蹭掉,顺便也把最后的几个音节吞进了嘴里。
“是朵什么样的玫瑰?”他可有可无的问。
“那其实是个传说,”卡俄斯略退开一些,“——在克罗那大陆上,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他十分喜爱玫瑰,他的花园里除了玫瑰,没有其他任何的花朵。然后有一天,他的花园里一朵最美的玫瑰盛开了,他爱上了那朵玫瑰,无法自拔。他用自己的血肉灌溉它,并在最后,连同自己的灵魂,一并献上。”
霍克特顿了几秒钟。
“听上去——有点血腥?”他有点犹豫的开口。
血腥……
卡俄斯不由的笑了:“我宁愿你将它称之为浪漫,人类。”
浪、浪漫吗?
霍克特仔细的把故事再回想一遍,实在没有看出它和浪漫之间的关系——不过,话说回来,他对于浪漫也不太了解就是了,这两个字比起卡俄斯的非科学力量好理解不了多少,甚至在说这两个字时,他还得注意别咬到自己的舌头。
还是换个话题吧,霍克特困扰的想。他的目光无意识的往旁边偏开,正落在卡俄斯的衣领处。卡俄斯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下开着三颗纽扣,袒露出精致凹陷的锁骨,和锁骨下方几许浓烈的暗红色。
霍克特顿了顿。
“陛下。”
“嗯?”
“德曼——我是说那个人,克罗那大陆上的那个,是叫德曼吧?”
“的确,不过你突然提起他做什么呢?”
这可不是个令人感到愉快的话题,比起与霍克特谈论什么德曼,卡俄斯倒更宁愿他能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会,这人类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不少,但与他之前的状态仍相差的太多。
霍克特显然没能接收到卡俄斯的想法,他正在整理自己脑袋里的思绪。
“不,没什么……”他边想边说,“我只是有点疑惑,我是说——他当初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功夫封印你?”
霍克特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毕竟在克罗那大陆上,有这么好用的印记,那个叫德曼的完全可以这样做,何必非要费那种功夫做什么封印呢?而且就霍克特所掌握的为数不多的信息来看,比起将卡俄斯封印在看不见的地方,印记也应该更为符合德曼的心思。
——当然,对霍克特而言,“封印”这两个字,与“印记”同等诡异就是了。
卡俄斯则半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这人类对印记没有半点兴趣,却不知道直到了今天,他脑子里的概念仍然如此模糊。
“你以为印记是什么呢,人类?随随便便就可以画在对方胸膛上的油印吗?我恐怕它可实在不如你想象中的这么容易。印记可以被订立的前提,唯有其中一方的意志被彻底摧毁,却仍然还有强烈的存活欲念,印记才会成功——而这一状态,并不能由本人自我控制。”
“德曼虽然蠢笨,不过还没蠢到如此地步,他至少知道什么是有可能的,而什么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的确。
抬起手指,霍克特勾上一缕卡俄斯用墨色发带绑缚住的长发,要摧毁这个克罗那人的意志,还不如摧毁这个世界来的更容易一些。
但是这样说起来的话……
“那么,你为什么会和我订立印记?”霍克特禁不住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印记是什么时候的事——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卡俄斯的眼中,露出几分沉思。
自从来到这个低等空间,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在沉睡的。与这人类之间的印记,他确实没有太过明确的记忆,不过硬要说的话,也许他不是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情感。”红唇掀开,他说了这么两个字。
“什么?”霍克特一怔。
“很强烈的情感。”卡俄斯垂下视线,拨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的额头,“它向我索求一些东西。”
“索求什么?”
“力量。”
“……力量?”霍克特的眉心打了个结。
“是的,摧毁一切的力量。”
那感情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暂时唤醒了他,它愤怒而又悲伤,如一把利剑笔直插入他的心底。
它在哀鸣。
他想他当时或许是被震慑到了的,所以他在意识朦胧中做了一些允许——现在想起来,他那离完全清醒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脑袋并不确定自己允许了一些什么,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印记了。
手里的长发柔韧又泛着潋滟的光泽,霍克特把它们在指间里绕出十八道弯,松开几道,再绕上。其实卡俄斯说的这些,他完全没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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