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看了看,见是沈豪来闹事时前来通报的那个伙计,点点头道:“记得,假扮虬厥人故意被尤长河抓到的那个?”
“对,就是他。”乔珊珊拍拍那人的肩,“他叫林锦,是属下亲自带进庄子里的——放心,该有的考验一个没落下。”
林锦相貌普通,却有一双极为有神的眼睛,能让人一眼便记住。先前他装成个胆小怕事的店伙计时一直没敢抬头,也是有意掩饰自己这对过于显眼的双目,直到这会儿来到李云恪面前,才一改先前好欺负的模样,态度依然恭谨,腰背却都挺直了。
他单膝跪地,对李云恪行礼道:“属下林锦,参见主子。”
“起吧,进了庄子便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麻烦的礼节。”李云恪伸手去扶。
林锦忙自行站了起来,“谢主子。”
“主子,那个禁军统领和那晚跟着他进入城中夜探的士兵已经都被林大哥趁乱解决了,尸首也丢在了不易被人找到的地方;”乔珊珊替林锦表起功来,“还有那些个记号也都清理干净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怎么样,事情办得这么好,有没有赏?”
李云恪轻笑一声,“我赏你?我说什么来着,告诉你们庄子里的人不要暴露,你居然敢叫人到山里去杀人。行,我赏你,我想想我赏你什……”
“那人家不是考虑着主子身边一个心腹都没带,担心您的安危么……”乔珊珊嘀咕了两句,见李云恪神色愈发阴晴不定,心里也没了底,道,“好了好了属下知错了,不要赏了您也别罚了,功过相抵行了吧?”
李云恪:“……”谁是主子?
林锦见乔珊珊不高兴了,往前迈了一步道:“主子,此事是属下主动请求乔掌柜答允的,不怪她,还请主子……”
“好了,我吓唬她呢。”李云恪摆了下手,“这丫头都被我惯坏了,你以为她真怕我罚她?她这是故意气我呢。”
果然,乔珊珊嘿嘿一笑,道:“主子心软,尤其拿女孩子没办法,他说不出重话的。”
林锦干笑了一下,又退回去了。
“这次就算了,下回可不许再自作主张了,知道么?”李云恪装出一脸的严厉来。
乔珊珊乖乖配合道:“属下遵命,再也不敢了。”
李云恪和他们两个在楼下说话的时候,后院南宫煊所在的那间上房里,许明曦急急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教主,沈豪找上门了!”
南宫煊刚考虑完孩子的事,被他这一喊心头一跳,翻身便要起来。
许明曦却已经冲进来了,将人按住,道:“没事没事,你躺着,我刚看完了热闹回来,他已经被王爷赶走了。”
南宫煊白了他一眼,“下次一句话不要分开说。”
“我到下头找人想问问哪儿能煎药,听到有人吵,就好奇去看了眼,没想到沈豪那家伙这么快就找来了!”许明曦说得极来劲,“我本想立刻上来通知教主的,可见王爷出去了,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教主你不知道啊,他居然胆大得想用他那对破叉去戳王爷,结果被王爷几招就给打回去了!”
南宫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道:“他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倒不想被打发,可打不过有什么办法?”许明曦道,“他就要搜客栈,王爷就站在门口不让他进,给他气坏了!”
南宫煊揉了两下微微发痛的腹部,道:“说了什么气坏他了?”
“说不让他搜,里头没有外人,只有……”许明曦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道,“反正就是把人赶跑了。”
南宫煊太过了解他,见他这副样子便知他是故意想瞒着自己,眯着眼问道:“还说什么了?”
许明曦与他干瞪眼。
“难道我就不会问别人了?”南宫煊把脸一绷,“说!”
许明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支吾道:“他说……咳……王爷说这客栈没别人,只有他的……他的……”
“他的什么?”南宫煊已经猜到了李云恪必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手指头都攥得喀喀响。
“他的王妃!”许明曦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喊出了这四个字,同时一蹦老远——能活着还是不死的好。
谁知南宫煊眼底闪过愤怒后,居然奇迹般地又平静了下来,竟而渐渐浮上了几丝死气。
许明曦看得一愣一愣的,小心翼翼靠近了些,试探道:“教主,您没事吧?”
南宫煊摇摇头,缓缓道:“小曦,你说的那些话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我是该听你的。”
许明曦正要高兴,便听他又道:“首先我得活着,才能报仇,就这么死了,任他在我背后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再想起我从前在他那里受到的侮辱,我觉得不甘心。”
“教主,你能这么想最好了。”许明曦坐到床边,握住他一只手,“不为别的,孩子也算不了什么,就为了自己,好好活着。”
南宫煊惨然笑了笑,“人为了活着,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是么?就像我,为了活着身为男人连孩子都愿意生了,就算活下去也没什么尊严可谈了。”
“教主什么都好,就是想不开。”许明曦撅了下嘴,转了话题道,“我已经请康大哥帮我们秘密联络表哥和其他弟子了,大家应该都还没走远,最迟两三日就会有消息。”
南宫煊沉吟片刻,道:“现在我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刘敬文到底煽动了多少人来将我赶下教主之位也尚未清楚,我认为还是不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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