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都刻意想去忘记,但丫头身体的反应,表明她心中还对那一次的屈辱耿耿于怀。
我好恨,恨自己没有一点力量可以为她分忧,只能眼看她用身体和别人做交易。
我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她,和她一起分担苦楚。
东张西望,脚步匆匆。
“你找什么呢?”迎面走来步履古典的姚叶。
“你看到丫……公主殿下了吗?说好今天一起坐船去海上看看的。”我说。
“殿下刚刚叫了维力克,说是有事相商。”姚叶想了想,“要不我带你过去,等他们谈完了你就和殿下出去。”
“好啊。”马上将姚叶的身子调转方向,“我们走吧。”
来到花园东北角,不远处的凉亭里,两个聊天的身影,正是丫头和城主维力克。
“你在这儿等吧,我先走了。”姚叶冲我笑笑,离开。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突然有些好奇。
磨磨蹭蹭地顺着假山溜过去,半蹲在凉亭下方。就算丫头知道我偷听,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没办法,好奇心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好想知道平时和臣子相处的“公主”是什么样子。
偷偷摸摸,竖耳倾听。
“殿下这是何意?”维力克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里有一丝不悦,“莫非是怀疑臣窝藏罪犯吗?”
丫头气定神闲,露出迷人的微笑,“城主多虑了。只是宫中乐府首席忽然失踪不见,罪臣克特安之子也下落不明,而阿亥拉又是从你府上入宫,恰好你又曾经是克特安手下的将领……我只是担心,有人不小心把不该留的人留下来,惹祸上身。”
“殿下放心,臣自有分寸。”维力克抱拳施礼,转身想离开。
“看来城主对自己的军队很有把握呢。”丫头悠悠开口,语气却是冰冷。
“殿下这是何意?”维力克停下脚步,转过去视线对上丫头。
丫头笑笑,“不愧是昔日先锋将领,皮兹特城防守攻势备得不错。要不是借口陪瑟蕾儿探亲,想来我也没这么容易进城吧。”
“殿下多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小皮兹特城又怎会例外。”
丫头整一下衣袖,漫不经心地看看自己的指甲,“城主治军严谨,爱民如子,深得人心,自然得到部下的拥护。只是我很好奇,如果他们知道城主夫人乃是异世界来的怪物,会做何反应?”
我心下一惊,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身体却是僵在原地,两人的说话,清清楚楚地传如我耳中。
“你居然知道……”维力克吃了一惊,但想到休拉妃特和我的亲密,冷笑一声,“殿下不要忘了,瑟蕾儿可是姚叶的‘亲戚’,来自同地!”
丫头笑容扩大,“我好像记得,她手持的介绍信,是你亲笔所写;召她入宫的阿亥拉,也曾是你的心腹之人。”
“你……”维力克双目怒视眼前的女子。
挥一下衣袖,“城主不要动怒。是要保全枕边之人,还是无关紧要的多余之人,城主要好好想清楚哦。”
维力克双手紧握,沉默许久,艰难开口:“那孩子,在……宅中的地下密室。”
“多谢城主相告,这一次剿灭叛国余党,城主功不可没啊。”
丫头微笑着走出凉亭,却对上站直身体僵立的我。
“原来如此,我……不过是你这一次的棋子,原来如此啊……”我的身子在发颤,心,好痛,好像有无数的钢针在扎。
什么不忍见我意志消沉、精神恍惚,什么愿意陪伴我的甜言蜜语,原来都是谎言。她要的,不过是斩草除根,永决后患。
什么时候,那个雷雨之夜依偎在我怀里失声大哭的小丫头,已经变成了城府颇深,懂得如何利用我的人?
原来一直是我太天真,相信自己看到的一面,以为她仍是那个纯洁的小丫头。不,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王家出身,自小看惯朝堂的斗争,又怎会真的纯洁无知?只是一直在内心盼望,至少在我面前,她不会改变。原来,竟也是奢望啊。
“瑟蕾儿……”她见我在此,一时愣住,深深地看着我。
“原来如此啊……”我失声大笑,“哈哈,原来如此!”
不等她的手拉住我,我转身跑开,耳听得“嗤拉”一声,我的衣袖被她扯碎。脚步不停,只想离她越远越好。
心里,有一种叫背叛的感觉,渐渐升起。
两天了,我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休拉妃特来过几次,静静地站在门口,门上印出她的影子。她站了好久好久,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留下一声叹息,离去。
哗啦啦,锁紧的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
“你……还好吗?”来人是姚叶。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是我对不起他们夫妻。如果不是我将她的身份说出,维力克也不会隐忍威胁,那个无辜的孩子也不会丧命。
“公主殿下让我转告你,一个时辰之后启程,回拉瑟斐司。”
“我……我可以不走吗?”小声开口。
姚叶叹气,“殿下的话,谁敢不听?她马上就要登基……”停一下,再度开口,“况且,维力克他……他说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
我一禀,“对不起……”
姚叶已经转身离去。
泪水,从我的脸颊滑落。
见到丫头,我一窒。她犹豫地伸出手。我没有反抗,僵硬地任她拉住我的手。
十指相握,心境却已大异从前。
“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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