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怀孕反应强烈,孕吐不止,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很快便确定自己怀孕了。不管李贵为人怎样,不管他是否是被迫的,在没有拿到休书前,他始终是李贵的妻,相公不在家,而他却怀了身孕,这里肯定呆不下去了。至于落胎,柳净水只稍微一想便心如刀绞。他不想骗自己,在确定自己有了程文轩的孩子那一刻,他是惊喜多过害怕的。此生怕是再也无缘与程郎相见了,但是有了这个孩子陪伴,他便有了重新好好活下去的动力。于是柳净水便决定待肚子显怀后就辞去私塾先生一职。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生下这个孩子,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抚养他成人。
柳净水这边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柳净莲那边却仍旧夜夜独守空闺。那日静安寺祈福,程文轩半途离去,之后一夜未归,待第二日人回来了,却是衣衫不整,满脸醉容,一身疲态,程老夫人和柳净莲不及询问他昨夜去向,他便张口说自己有要事去京城一趟,收拾了东西就带着小厮离开了。柳净莲温柔安慰不悦的程夫人,暗中却气得要咬碎一口银牙。程夫人看到柳净莲受到丈夫冷落,明明委屈却还是支持维护自己丈夫的模样,心中更是喜爱这个善解人意的儿媳妇。
柳净莲借口母亲身体不适回了娘家,她摔碎了房里能摔的东西,仍不解气地恨声骂道:“柳净水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到底有什么好!我柳净莲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为什么娶了我还忘不了那个贱人?呜………柳净水,你个人尽可夫的娼妓,凭什么跟我争,你为什么不去死!”说着又拿起一个花瓶扔向门口。
柳夫人闻讯赶来,正要抬脚迈进门槛,一个花瓶就”嘭”的一声碎在脚边。柳夫人吓了一跳向后倒去,恰被身后的青年扶住。那青年锦衣华服,一派fēng_liú倜傥,扶稳了柳夫人便笑到:“什么人如此大胆,竟让表妹生气至此?”
柳净莲见了来人,立刻哭诉起来:“娘!表哥!莲儿好委屈!自出嫁到现在,文轩一直冷落我,他心里还是忘不掉柳净水那贱人,女儿命好苦,居然连一个庶出的贱双都不如,娘…你要给女儿做主啊…呜…”
柳夫人见女儿如此伤心,慌忙将她搂紧在怀,柔声安慰:“莲儿莫哭,一切有娘在!娘就知道那程文轩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心,可那小骚蹄子不是都被李贵弄到乡下妓寨里去了,怎么还能出来兴风作浪?你不要担心,只要进了那种地方,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何况他还怀过别的男人的野种,就算程文轩再想要他,他这辈子也进不了程家的门,你怕什么呢?你是程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那小贱人还能动摇你的地位?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他是没能得到那贱人,才会一直不甘心。再过些时候,他知道了自己念念不忘的不过是个让人玩烂了的贱货,他很快就会死心的。将来你就是程家主母,而柳净水…哼!也许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贱民身下了。乖,不哭了,你再忍一忍,娘不会让那小蹄子好过的。”柳母一面慈爱地哄劝着女儿,一面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柳净莲仍在兀自啼哭,旁边锦衣青年却若有所思道:“姨母所说的小贱人,可是三年前被表妹推到莲花池中,那个像极了姑娘的小表弟?是叫柳净水吗?”
柳净莲听罢,抬起头来恨恨道:“对!就是他,贱人!当初就该死在莲花池里,小小年纪就敢抢嫡姐的未婚夫,不要脸的sāo_huò!”
“哦…我说谁敢与表妹你这样的大美人争抢男人,原来是他啊…呵呵呵…是他倒也不奇怪…”锦衣青年自语笑道,他伸舌舔了舔嘴唇,眼中兴奋之色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名唤净水,却并非净水啊!
可怜的净水还要经历
九九八十一难啊…
第9章 湘妃谷
柳净水9
高簳楚江濆,婵娟含曙气。
白花摇风影,青节动龙文。
叶扫东南日,枝捎西北云。
谁知湘水上,流泪独思君。
程文轩独爱翠竹,几年前柳净水曾与之来此春游。离开了那个伤心地,柳净水便想起了这个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之地——湘妃谷。他用剩余不多的银两在湘妃谷边的青竹村置办了一处木屋,虽然屋子简陋,但窗外风景却格外宜人。他不能干力气活,请求,写写书信,挣得几个铜板加上以前的微薄积蓄,勉强也能度日。闲来无事时柳净水便入谷散步,故地重游,却早已非当年的心情。湘妃谷中湘妃竹,翠枝折来制长笛,疏影横斜愁不知,谁人流泪独相思。
叶惊寒见到柳净水时,他正坐在木屋外的几株翠竹下吹笛,他一身简单的青衫没有多余饰物,墨发垂至腰迹只松松系着一条同色发带,暮风袭来,几缕青丝随风飘舞,他容颜清丽,眉眼安详,若不是几年前与落水的柳净水有过一面之缘,叶惊寒实在难以将他与姨母表妹口中勾引姐夫,与下人私通,还曾做过妓子的小贱人视作同一人。从姨母表妹那里听到的明明应该是个风骚狐媚离不开男人的浪货。而这样清心寡欲,安静温顺的柳净水别说程文轩对他痴心不改,就连万花丛中过,见识过各种绝色美人的自己都想将他占为己有。
叶惊寒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出身高贵,又是家中最小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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