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抛弃了,彻底遗忘在这个角落,然后悲惨地死去——直到碗被拉格外伸进来的手拿走,那只碗也是木制的,最初燕藏心不知道用意,后来他明白了。
在他多次试图与江客行谈话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
在他意识到没有江客行他很有可能活不下去的时候。
在他跪在暗室里恳求江客行放他出去的时候。
在他哭喊着愿意以一切代价来换江客行抱抱他的时候。
有很多次他都想到了死亡,可他手里只有木碗。
从那时候他开始感知到江客行的阴暗面,之后他所触及的一切,不是什么美好的新生活,而是江客行为他设计的,通往地狱的服从之路。
他再次被这人栓上镣铐,四肢到脖颈,全被局限在一间房内,他仍旧像以前那样可以练刀看书甚至玩布偶,但那是江客行不在的时候,江客行如果回来,他就必须要服从这人下达的所有命令——其中也包括,满足江客行的yù_wàng。
第一次他坚决不同意,挣扎得差点被脖子上栓着的链子勒死,江客行很是扫兴,也没强迫他,而是把他一个人关在房间内整整半个月,三日才送一次水和饭。最后是燕藏心苦苦哀求江客行进来见他一面,江客行才勉为其难地开了条门缝,从门缝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毫无尊严跪在地上恳求的模样,伸了一只手进来,燕藏心至今都记得,他那时候快疯了,握住丐帮粗糙却温热的手又亲又蹭,就像条得到主人宽恕的狗,满心只剩下感激——被抑制住的仇恨在扭曲的爱意中融化成强烈的服从欲与独占欲,燕藏心从那一刻起,就觉得自己已经活得不像个人了。
江客行的残忍在于,他从不强迫,也不说狠话,他就这么远远地站着,看被囚禁的人自行敲断满身傲骨,然后踩碎那些仿佛不值一提的尊严,冷漠地瞧着脚边匍匐的人尽力取悦的动作,却永远不会给出多余的反应。
首次跟这人做的时候,燕藏心生涩得厉害——江客行当时的脸色可想而知,俊朗的脸上立刻多出抹不耐烦的神情,吓得燕藏心立刻抱住面前这人,让对方再给他一次机会,最后勉勉强强还是成了,可江客行到底是一副失了兴趣的模样,之后接连几天都没来看他。
他本来就被锁着,江客行不来的话,除了有饭吃以外,还是跟先前被惩罚时没什么区别,于是在江客行终于再次来见他的时候,燕藏心主动起来,他能嗅到从这人身上散出来的血腥味与风霜的冰凉,却还是扒开了江客行的衣服,抱住他冰冷的身体,用所有他能想到的方式去取悦这个男人,这次江客行也与以往不同,他终于不再惜言,会□□,会告诉他什么地方摸着舒服,什么时候该轻,什么时候该重。
燕藏心悄悄去看江客行潮红的脸,大着胆子去吻这人的唇,丐帮狭长的眼眸不过稍微斜睨他一眼,便低头衔住他的唇带起节奏来,指引他往口腔内探索。
在这样彼此贴近到赤诚相对的亲密之中,燕藏心感觉到了一丝他长久以来所渴望的安心与被爱的满足,江客行的“奖励”就像世间最甜美的糖,他明明知道只是虚幻,明明知道只是应付,却还是忍不住去索取,在这孤独,无助,只有一人可以依靠的世界中,无止境,无尽头,无边际地,不停索取下去。
他感觉,自己“爱”上了江客行,是那种听不到他声音就要窒息,看不到他人就会慌乱,醒来时怀里空荡荡的就会立刻想要去死的剧烈情感,是类似爱,无限贴近于爱,甚至可以说就是爱的一种独占欲和支配欲产物——他在长久的不可控中渴求稳定,他为了稳定选择服从江客行,然而他内心深处真正要的稳定,是江客行对他的服从。
他也想要“驯养”江客行,用一种更柔和的手段。
他给江客行取字,独雪,他喜欢去获得江客行的“第一次”,无论好坏,他要知道江客行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在做什么,他通过表达自己心中的喜爱换取江客行的信任——他依旧在江客行的指导下练习刀盾,这人对于刀盾攻击的了解程度远胜于他,其实燕藏心一直是疑惑这点的,后来虽然解惑了,但他宁可从未知道过原因。
他以为他是江客行的独一无二,最后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这个男人用来慰藉内心的“替代品”,而被替代的那人已经死了,且永远纯洁无暇地活着,活在江客行的心里——那一刻天晓得他有多么想不顾一切地杀了丐帮然后把心掏出来,全部刻上自己的名字。
当他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之后,他害怕得打翻了饭碗,在江客行的怒斥声中匆忙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躲进了炤房——他只要稍微一想江客行不属于他这件事,就心痛得想要毁灭掉眼前的一切。
燕藏心想,江客行成功了,他终于再也无法离开这个人了。
两人窝在一起的时候大多很平静,燕藏心的占有欲使他控制不住地要去挖掘江客行的往事,江客行也不避讳什么,有就说,没有就沉默,而燕藏心躺在男人身边听他过往的那些烂情债,心底已经无数次演习要如何捆住这人的四肢,塞住这人的嘴,用夹子固定住这人的眼睛,要他只看到自己,只听到自己,只碰到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洗去这人之前辜负他跟别人鬼混的种种往事——否则,燕藏心觉得自己永远不得安宁。
同时他也意识到,江客行只对少年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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