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沉默着,平息了气息。很难得的,她没有因为黎苏的跟踪和刚刚对自己的批判而发怒,只是静静的看了黎苏一眼,又扭过头,把手从黎苏手里抽出来“我只是想下去坐一坐。”指着石阶下的一片像是船只停靠的小码头一样的石台,林夕缓缓的说,嘴边飘着淡淡的白气。山间的夜里温度很低,两个人都穿着参加酒会的礼服和一件小外套,怎么看怎么和这里的环境不搭。
“哈?”黎苏尴尬的看着那片石台,像被雷劈了一样,久久不能动作。
林夕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走了下去。
黎苏觉得有点尴尬,跟着小心走下去“你小心点,这水起码五六十米深。”说完又偷偷擦了擦掌心的汗,清净无波的水面印着月光发着浅浅的灰色光芒,看上去温柔的不像话,但是黎苏知道,这要是掉下去,多半不被淹死也要被冻死。感觉温度越来越低了。
林夕并没有走到边缘,而是选择石台中间屈膝坐下,黎苏在她身边学着她的模样坐下,双腿曲起,又把视线顺着林夕的方向望出去,但是眼里除了一汪静水和远处模糊的山影,再无其他。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黎苏冻的都快哆嗦了,才听见身边的人轻轻的吸了吸鼻子。
僵硬的扭过身体,黎苏感觉自己四肢都冻的不受控制了却还是忍不住为身边的人心酸。
借着清冷的月光,她看见林夕完美的侧脸,和她眼角下安静流淌的液体。走了接近两百公里,她原来,是想找个没有地方的人安静的哭一场。
抬手将林夕的肩膀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黎苏忽然烦躁的想抽一支烟“她就那么好吗?”她说,口吻淡淡的,就像问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事实上,她心里紧张的要命。
林夕靠在她身边,下巴枕在她肩上,唇边的热气和周围的气温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依然不说话,但是黎苏感觉到,她在隐隐的发抖。
“回去吧,山里晚上好冷,水库边露气又重,会感冒发烧的。”黎苏拦了拦她的肩膀,侧过头小声说。
“疼……”过了很久,林夕才低声吐出这个字。
黎苏扭过头,几乎和林夕脸贴上脸“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还是要好好爱惜身体,心痛只是一时的……”黎苏吧啦吧啦的说着类似知心大姐姐的台词的话,她以为林夕所谓的疼痛,是心里的难过。
林夕摇了摇头,不知是因为刚流过眼泪还是感冒了,鼻音变得很重“胃疼。”
“啊?!”黎苏大惊失色,赶紧站起来,连扶带抱的把林夕扶起来。那时候,林夕已经痛的像上次在婚礼上那样,满脸冷汗。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搀扶着回到林夕车上,打火开空调。黎苏在林夕指导下在车后座上找到止疼药,就着矿泉水让她服下。原本就又痛又冷的人,喝下冰凉的矿泉水,又开始瑟瑟发抖。
黎苏心里着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痛成这样,又冷的慌的样子让她一时间焦急的手足无措起来“你看你,大半夜不回家睡觉,这么冷穿这么点儿来这边看什么水库,还没遇上个流氓sè_láng,自己先身体受不了了。你看你,你看你……”说着说着,嘴唇就开始哆嗦,话也讲不清了。黎苏自己也没搞明白,怎么就突然眼泪不受控制了。
倒是林夕显得无比淡定,好像这样的疼痛是家常便饭一般。只是压在胃部的手一直没有放松过。
黎苏看她靠在椅背上,卷发散乱在脸颊上,看上去像个饱受了摧残的破布娃娃,哪里还有原来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忍不住鼻头发酸,她靠过去,把她抱紧,想用自己的温度让她暖和点“林夕,你总让我心痛,我都好久好久没有为谁这样难过过了。”
林夕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又像是在因为疼痛而□□。
“我喜欢你,从我们第一次开始,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喜欢你。我控制不住自己总要去想你,林夕,我喜欢你。每次看到你为她哭,为她痛,我心里都酸痛的不行。我知道这样不对,因为我们认识的方式不对,可是林夕,我就是喜欢你。”黎苏在她耳边低声缓缓的说,怀里的人并没有太多反应,她就那么说着,从一开始的表白,说到后面温暖的睡前小故事,黎苏一直讲啊讲,一直讲到林夕痛的绷紧了的身体缓缓柔软下来,眉头也轻轻舒展过来,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黎苏低下头吻去那一滴咸湿,额头在她脸上蹭了蹭“晚安,我会一直抱着你,安心睡吧,不会有事的。”
一整夜,黎苏几乎不敢动一下自己的肢体,凯迪拉克车内空间再大,也容不下两个成年人在后座伸展开来,林夕吃了药睡的很安稳,她怕打扰她,硬是忍着四肢的酸痛,就那么靠着车门的角落抱着蜷缩在身边的林夕迷瞪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怀里的人动了动,像是要醒了。
黎苏睁开眼睛眨了眨,视线变的清明起来,四周依然寂静,连最初的虫鸣都全都隐匿。
林夕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抓着什么东西做起来。黎苏贪恋她在自己怀里的温度,将拥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紧了紧。垂下头,借着车内暖黄的灯光看着林夕光洁的额头,什么都没有想,很自然的就弯下脖子,在她眉角处落下一个羽毛般轻盈的吻“你醒了,”她缓缓的说,话说完,看见林夕的睫毛颤了颤,才惊觉自己刚刚的动作和话,对两人目前的关系来讲,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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