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性空的实力,在大昌内几乎能横着走。那防守森严的城墙完全阻拦不住他的脚步,柳泽及其所带来的近身侍卫全部被刺身亡,福溪城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空诸也就是在这种时候趁虚而入,自己的身份信物和控制术的配合,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心神大乱的福溪城守城大将。没有想象中的血战,十几万大军顺顺利利进了城内。
事情如此简单就解决了,空诸也不得不赞叹一声性空的聪慧。这些领兵的将领都是被皇帝防备的,久不在魔都,对皇家事不怎么了解。而唯一得知空诸的身份,可能对她们这群人的目的起疑的柳泽和那些皇家侍卫,早就先一步被性空斩除的干干净净。
之后,严峰和古渡接手福溪城的防务。福溪城的将领们半点没有兵权被夺的愤恨,反而个个松了口气。如此严峻的局势下,他们可真怕一不小心福溪城失守,自己就成了导致大昌灭亡的罪人了。既然有人愿意担这个风险,他们就立马争着交出了自己掌握的兵力,生怕被别人抢了先,自己连哭都没地方哭了。
严峰和古渡针对着福溪城现在的兵力情况,重新布置防御,征召百姓帮忙加固城墙。由于南疆独特的地理特征,决定了骷髅大军如果要继续向大昌内部进发,必须得首先攻破福溪城这一道屏障,没有任何绕路的可能性。
两人商量过后将想法上报给空诸,空诸听从他们的意见,下令将附近十几座城的百姓和军队全数迁福溪城内。反正福溪城是座大城,要实现这样的目的也不算多不可行的事情。
“时桑那边这两天还没有动静?”空诸突然想起了这事儿。
“没有。”性空回道。
“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性空神色怪异的瞅了空诸一眼,那眼神,特像是在看一个头脑不正常的人:“……这种话不是应该我问你才对吗?”
空诸被他噎了一下,忿忿道:“你们不都是卜卦一脉的人么,对彼此有什么本事还不清楚吗?反正我是不怎么清楚。”
性空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些,自嘲道:“我算什么卜卦一脉的族人……”
淡淡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什么浓烈的情绪波动,可那其中又仿佛充斥着无尽的辛酸和委屈,空诸下意识的想起了当初在族内时,苏柯谈起性空如此年纪,就达到这样高度的成就时,说起的那一句:“想必也是吃过不少苦头吧。”
以性空的实力,很难让她感觉到性空其实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虽然她的实力比他也差不了多少。
其实简单推算一下就能得出,性空现在二十多岁,三年前上读心一脉的时候,他才二十岁左右。十年前,他全家被灭,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真是……肮脏到想让人毁了这个世界啊。”性空喃喃自语。
不管是空诸、时桑还是性空,无疑都是极为偏激的人。向来随心所欲,根本不在乎所谓的世俗看法,三纲五常。可底下的百姓们并不知道上流权贵们暗里的争夺,肮脏交易。他们以为自己处在盛世,有明君当政,生活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只是像她们这种人,她们的出身就已经注定了她们必须要踏进这权力中心。她们没法麻痹自己看不到那些罪恶。她们有身份,有地位,或是皇女,凌驾于万民之上;或是隐世大族的族人,连皇室也得敬其三分。她们的地位很高,站的也很高。她们不可避免的被扯进这一滩浑水中,揭开那上面冠冕堂皇的遮羞布,其下包括的那些东西,丑陋的令人作呕。
皇家是世上最光鲜亮丽的地方,也是最恶心污秽的地方。可外人只看见了那些富丽堂皇,于是拼了命的向往上爬,想爬的更高一点,离那个位置更近一点。他们全然不管自己脚下布满了尸骸,自己的良心和道德被自己亲手捏碎,洒落一地,任人践踏。
“对了,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性空的声音似乎很平稳,可他的手却在不易觉察的颤抖着。
空诸淡淡道:“什么?”
“战争,”他低低的道,“战争。”他努力想要看清空诸脸上的表情,他不想放过她表情的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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