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空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她们要是相信他所说的,让他继续说下去,那就证明了这条消息比较重要,足以换回他的性命。他相信这二人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一言九鼎还是能做到的。毕竟要让他不能把话说出来,除了让他成为死人外,还是有很多其他的法子的。只是杀死他是最方便也是最可靠的一种方法了。
如果她们不相信他所说,他最后的底牌也没了,他便只能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带它去往地下。至于这个秘密在以后会给她们带来什么影响,就不关他一个死人什么事情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眼神相对,都能读懂彼此的想法。这个消息确实重要,若是魔都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对她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吧。”空诸缓缓道。
性空轻轻吐出一口气,一颗吊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魔都里不知为何出现了一种瘟疫,被瘟疫感染的人会变得暴躁易怒,力大无穷,疯狂的攻击他人。而只要被病人咬到的人,也会感染这种瘟疫。现在整个魔都都完全乱成一团了,大臣们缩在家里,哪都不敢去。御医对这种病完全没有办法,甚至有好多在察看病人的时候也被咬伤。魔都内所有的军队都被调守皇宫,守卫宫门。听说就连皇宫内也有不少人被咬伤,不过都被皇帝派人在第一时间给弄死了。”
“现在这样的时节,又不是正值盛夏,怎么可能会出现传染的瘟疫?是有人投毒吧?”空诸脸色阴沉。魔都出事虽然方便她们行事,但若是如此大面积的传染就另当别论了。她可不想她千辛万苦取得了兵权,攻退了敌人,回到魔都之后,看见的是一座死城。倘若这瘟疫再不止住,说不定不只是魔都,一旦蔓延开来,整个大昌的人都会感染上这种鬼东西。
“是一种尸毒,这种尸毒很厉害,不但传染性极强,还会让人丧失神智,最后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这种东西上古时候也出现过。然而上古传承下来的也就只有我们这两个宗族,而根据族谱记载,亡灵术士一脉擅毒,如此想来,这应该又是他们搞出来的事情了。虽然南疆这十三座城池全部封闭,不过我敢保证,这个消息绝对可靠。”
“他们想让所有人都成为他们的傀儡吗?”除了这个原因,时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这样做,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了。
世人在乎的不过是权财二字,倘若消灭大昌皇室,击溃军队,建立一个新王朝、达到权利的顶峰是他们的目的,那么让大昌的居民感染尸毒,失去理智,疯狂四处攻击他人,传播毒素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一个新王朝的建立需要的是民心、大部分百姓的推崇和宽仁的政策。而不是一群什么都不懂得、只知道听从命令的傀儡,或者是被尸毒感染、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野兽。他们可以是最好的战士,却不能成为最好的商人,最好的农民,最好的官员。
除非他们想要的并不是这些。空诸有些头痛,在城墙上时她就说过这样的话。之前她们一直以为,只要来到南疆,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却完全没想到,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却反而越积越多。这个本就神秘的亡灵术士一族,反倒叫她们越来越看不透了。
“怎么样?这个消息你们满意吗?”性空道。问这话的同时,他心底也隐约泛起了一抹紧张。到底是事关生命的决定,他还真怕这二人不顾一切对他下手。
空诸揉了揉眉心,似笑非笑:“是很满意,不过……”她刻意的顿了顿,慢吞吞的说道:“比起这个消息来,我们更在意你知道的那个不该知道的消息。”要放过他一命真的很简单,可是放了他之后,他会不会仍然保守这个秘密,这可不一定了。
性空也是预言师一族的族人,他肯定明白失落之瞳对她们有多大的用处。那么庞大的力量,空诸不可能就这么吸收完毕,难道他就不会起觊觎之心吗?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只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自然有无穷无尽的人前来找她们的麻烦。他只要悄悄跟在她们身后,坐收渔利就可以了。
“……你们是想要毁诺吗?”性空说不上来自己此刻心里是种什么感觉,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愤怒和绝望。只是也似乎早就想到她的答案会是这样,然而心底仍然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可怜的侥幸。他的大仇还未报,他不想现在就死去。说白了,他就是在赌罢了,赌她二人会信守承诺,不过结果很显然,他赌输了。
“你们也都知道,契约有一种名为主仆契约。”他狠狠咬牙,仍想做最后的挣扎:“好歹我也是虚无境界的强者,虽然在你们手中必死无疑,可要想在临死前给你们添些麻烦,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我可以认你们其中一人为主,立下主仆契约。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将来我的仇,我想亲手抹去,希望到时候如果时机到来,你们可以让我离开一段时间。这样你们总可以放心了吧?”
堂堂一名虚无境界强者被逼到这种份上,对性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屈辱。他两次都栽在时桑手上,他实在是怕了,他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主仆契约一旦形成,他此生此世都不能对主人有任何不臣之心,不能违背主人的任何命令,就连主人身死,在契约的作用下,他也会一起死去。
本命契约和同命契约的强制都体现在双方上方,这主仆契约却只是单方面的强制。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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