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尤离,他叫尤离?
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么不吉利的名字?
我看见那个太白凌厉的剑气,明亮的眸子,不假思索地送了他一把毒粉,遁身逃走时犹听了尤离惊急的声音——
“熙来——”
哦?
他也会有这样的语气?
真是有趣极了。
紧接着我才慢慢了解他的身份和夫人的意图,只是为了栽赃上官小仙。
听说杀手都是冷静的人,然而伤了他心尖上的江熙来,也难怪他顺着夫人的计划跑去跟上官小仙针锋相对。
那几日和夫人相处的机会终于多了一些,直到九华再见到他,他已经变得疯狂而脆弱。
我和那位江熙来本人也从不知道还会有“哭起来很像他”这样的说法。这种只能意会的感觉可能只有当事人能体会。
夫人说:“你要陪着他,等到哪天他心中不再想着你哭起来像江熙来,而是江熙来哭起来像你,就算成功了。”
诚然,他很有利用价值,不单因为他是叶知秋的儿子,他的狠辣,他的毒蛊,都不能在四盟和八荒之内施展,夫人说起这个来竟有些惋惜。
我以为他那时是完全阴暗的心境,自己痛苦至此,不会在乎别人是否痛苦。
当他抱着我回房,抹去我眼下泪光,向我道歉,心脏好像被什么猛地扎了一下。
我是骗他的,生来的风尘气息离了玄道的熏染便又自然地回来了,那种娇柔的样子在我装演起来是毫不费力的,看到他每日的低迷样子,有时我也觉得这样欺骗一个心如死灰的人何其残忍,可是想到夫人明丽的笑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
在开封的这一晚,我方知我竟和他有这样的缘分,不得不承认,那荷包落到他手里算得上是老天的作弄,或许上天也不愿意看我们这样将他送进一个又一个满是荆棘的陷阱里。
夫人默许他,甚至在期待他去秦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又有圈套在等他?可是为了见那江熙来一面,明知夫人的险恶用心,他还是飞蛾扑火般地往秦川而去。
江熙来是怎样的人?夫人早了解得很透彻。
若只是救他一命就可以让他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
他卧在塌上轻轻地喊着江熙来的名字,声音朦胧又凄凉。
他好像不会碰我,我以为就算他对我怎样,我也只有为了完成任务的服从。
但是当他喊着江熙来的名字在我身上发狂地崩溃哭泣——
有种莫名的怒火和悲痛。
凭什么?凭什么可以为江熙来这样?!
凭什么那个伤他至此的人能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我阴狠地回答他,
那个人一点也不喜欢你。
不过果然这么久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的躁郁无常终于可以在我的安抚下渐渐沉静下去,或许是那时他的身体情况也经不起他折腾,说起话来不是不想狂躁,而是没有力气去狂躁。
吃了东西后会痛苦的吐得昏天黑地,每日一醒来就剧烈地咳嗽,干涸的双眼都是血丝,整个人瘦得像深秋的一片残叶,看着他这个样子,大约任何人都会怨恨江熙来。
他靠在塌上虚弱地问我:“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抱在怀里才知道他究竟消瘦成什么样子,我是心软了,甚至我想告诉他我早就救过他一次,比那个江熙来早得多。
但是我不能告诉他。
终于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那种闲暇的日子已经久违了,长袖翩翩地为他歌舞一曲,教他抚琴吹笛,变着花样给他做点心,温柔的满室旖旎。
终有一日他竟低低地唤我——
欢儿。
合欢,我的新名字,从未从他口中喊出来,那一瞬竟不是任务又离成功进了一步的喜悦,而是莫名的眼中一热。
但愿如此——但愿我心中之明月能和他同在,相映生辉,永不冲突。
忙于血衣楼事务的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跟我见面,血媚蝶中亦有夫人安排给我的人马,当我知道他竟还抽空把落天星给了江熙来——
怒火骤然勃发,一个挥手便掀了桌子,一个接一个的花瓶碎裂满地,推倒屏风,扯了壁画,冲到他的房里从案上随意抓了一瓶便仰头灌了一口——
□□真的很难喝。
只一口便呛得我痛苦弯腰,灼烈的感觉蔓延心头,浑身都脱力了。
玉蝴蝶冲进来看了一眼,冷静地吩咐人去拿解药,手下内力一动便将那灼烈的痛感压了下去。
看来我运气不好,没挑到什么一口就能致命□□。
然而听到他匆忙的脚步声,我突然就不那么生气了。
阿良,那是个很讨厌很讨厌的人,跟他在一起你会死的。
他的怒气让我觉得安心,我能让他生气,不是很大的成就?
“想我了便说想我,砸东西还喝□□……”
他怀里犹带着外面的清冷气息,脸上也冰冰的,声音里却有让人心动的嗔怪。
这样近的距离下能看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泛着光,映着自己的呆滞模样,很奇异的感觉。
今晚你可别走了。
我刚中了毒,要良楼主亲自解才行。
此去经年
冬季的天黑得很早,玉蝴蝶一行人被尤离派去了锦燕林,合欢因他的一支mí_hún引昏睡在房里,效力可坚持两个时辰。
送君廊下水流缓慢,枝林掩映着唐竭青色的衣服,尤离一袭黑衣,落在他眼前时,他整个人都抖起来。
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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