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了房里的烛火,转身进了另一边卧房,合门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红红的手腕,长袖依依,开窗立在檐下,兰花指轻捻柔情似水,口中的低吟细不可闻,夜风尽吹而散。
“看过故人终场戏,淡抹最适宜,”
怕是看破落幕曲——
君啊江湖从此离……
(注1)
注:此几句为《典狱司》中的戏腔,超级好听……
与君常离
冷霖风一身戎装站在太白沉剑池边,风雪散动拂起他枪头的红缨,声音不似往常平和,看向江熙来的目光甚至带着怒意。
唐竭在叶知秋房中与百里研阳一同深谈。
这样冰冷的天气,心跳都变得迟缓。
冷霖风看着沉剑池道:“听说只要沉剑于此,便与江湖再无相干,若有人再寻前事责乱,太白会倾全门之力相助。”
江熙来失神地听他说完,呆呆地点头。
冷霖风赞道:“天下皆说太白最重道义,人人敬佩。”
江熙来不知他何意,疑惑地看他一眼。
冷霖风却道:“江少侠出身太白,自然耳濡目染,重视情义?”
风雪划过他漆黑的眼睛,“但是江少侠究竟是重情之人还是广义之人?”
江熙来终于开口,“冷少侠何意……”
冷霖风道:“我只是最近听阿竭说了你与梨子兄弟的往事,心中好奇——料想梨子那样的人,被你救起后悉心照顾,心里一定十分感动。可是他却不知道并非每个太白的人都会救他,但是江少侠那日不论在山下碰到了哪个人受伤倒地——都会救的。是不是?”
江熙来听了这番话,心头已有些迷乱,“你到底想说什么?”
冷霖风道:“他以为他遇到此生最大的光明,却不知那光明普照的人何其之多。他心里只有你,你心里却有太白,有万里杀,有你的师兄师姐,有掌门师叔……这样想来他的确很可怜。当初在徐海他能放走暗杀他的杀手,如今却杀了你的同门——我姑且就算他杀了,你可有想过那两个人要做出怎样的事情才能让他下那么重的手?”
江熙来握紧拳头,“他们并无仇怨……”
冷霖风道:“有些仇怨是天意,有些仇怨是人为,现在两个人死了,尤离失踪,我们难以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江少侠那日那般激动,现在可有后悔?”
江熙来当然有后悔,可是那两人的死状夜夜在他梦里出现,他梦见尤离凤凰绝杀和狂蜂追命的凌厉模样,总是一身冷汗地惊醒。
“但是他承认了。”
冷霖风一笑,“他承认你便相信,他如果否认你也会相信么?”
江熙来道:“你不是我,不能理解。”
冷霖风道:“我知道,梨子每每只对你做出温柔的表情,对外人却总是阴沉冷漠,你分不清哪个他是真实的,你害怕他就是那样冷酷又善于伪装的人,因为你已爱上他。但是装出一副冷漠可比装出真心笑容容易太多。他的眼睛每次只要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微笑,他想把一切美好的样子都留给你,却引来你的猜疑。”
江熙来道:“若唐竭杀了神威弟子,你也能这样淡定?”
冷霖风昂首道:“他不会。”
江熙来漠然道:“你这是在回避我的问题。”
冷霖风道:“若是神威的人要他性命,那便是与我为敌,我忠于神威堡,但绝不忠于要我挚爱之人性命的人。谁都一样。”
握紧手中□□随意抡了一圈,冷霖风继续道:“如果你和尤离同行,遇到那二人,他们要取尤离性命,你会杀了他们?”
江熙来怔了半响,纠结复杂地表情涌上苍白的面容,“我不知道。”
冷霖风苦笑,“这就是了,你是广义之人,他是专情之人,这本就互相矛盾。而且,我和阿竭始终不信他会杀了那两个人。那日他是去寻你,你没有见过他为了去找你而万分急迫的样子,你不会懂,你只会在那里等他。那种紧迫的时候我不信他会跟那两个人多作纠缠。而且他也知道那是你同门,若杀了他们,你一定很痛苦,他愿意为你付出性命,又怎么会明知那事情会伤害你还要去做?”
江熙来心中恐慌,只能道:“可他承认了。”
冷霖风亦皱眉,“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那日他说:那两个人要杀我,所以他们死了。他祈求你原谅的时候真的愧疚难当,并非意气用事。”
江熙来发觉他竟害怕尤离真的没有杀人。
如果他没有,那么自己对他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如果人不他杀的……如果不是他,那么尤离是不是为那一剑会记恨江熙来一辈子?
冷霖风看出他的紧张,“你脸色很不好。这些事我们是理不出头绪的,只有哪日再见到他时亲自问清了。”
呼啸的风吹得江熙来精神恍惚,身后的小楼中却安静异常,唐竭尽量详细平稳地讲完了整件事情,心里又经历了一遍那日的心痛。
百里研阳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唐竭垂着头道,“我依旧怀疑是上官小仙搞得鬼!”
叶知秋沉声道:“研阳,帮我一个忙。去开封找那个自称目击全程的守卫,若他还活着,好好看管起来。若他已死——”
唐竭恍然:“他若死了,就证明这事有蹊跷,梨子是冤枉的,可是……盟主怎么就认为他有问题?”
叶知秋道:“既然那日城中纷乱不休,连守城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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