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压抑多年的怒气都迸发出来,真相就在眼前,手中唯孤鸾而已。
数把尖刀镀着盛夏金光迎上孤鸾的冲击,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也抵消不了灭门之恨,却听一声炸裂,灰烟乍起,来自飞刀主人的声音,镇定坦然——
“萧某来迟了,夫人快撤。”
醉月居后山的人也已出剑,却非孤鸾,也不是他从前那把艳丽的兵刃,普普通通的长剑,在对面人颈间架上,
“你是何人——”
女声清凌,有大限将至的自觉。
“你又是何人?!”
燕南飞一笑,“明月心不会想杀叶知秋,调虎离山而已,你为何想杀他——”
那女人低头看剑锋一眼,兀自刎血——
“他儿子杀了我父亲,我便也要杀了他父亲……”
燕南飞飞快地思考她话里的意思,终于轻蔑一笑,“我送你去跟你父亲团聚。”
她笑中带血,“无妨了,他已经算是亲手——杀了他最……”
燕南飞被她话里的阴毒一惊,却无机会再问了。
尤离感受到心跳的急速,越是久久不见人回就越忐忑,抚着脸上面具,闻听人道:“公子,马庄主已经到了。”
密室里的女人发髻散乱,脸上有自己指甲划出的长痕,不断地抽搐呜咽,长鞭被扔在一边。
尤离还是忍不住想笑,拔开瓶塞,将药粉倒在她面前,药气一出,女人就安静下来,飞快地抓着往嘴里塞。呛得满脸通红,稍微恢复一点神智,从满是灰垢的发丝间抬眼看向他。
尤离轻声道:“马庄主,别来……”
他冷冷一笑,“呵,别来有恙。”
马芳玲眼神呆滞,声音沙哑,双眼通红——
“这是什么东西?!”
尤离指间捏着一朵红艳的罂粟花,“这是我家乡特产。”
他把那花插在女人发间,“怎么样,云滇的花都是这么漂亮,香气袭人,入药也多用。”
“不过——”
他抚着花瓣,眼神怜爱不已,思绪已飘到远方,“会上瘾,会依赖,一旦沾上,就再也离不开他。”
从马芳玲茫然的表情里并不能知道她有没有听懂,尤离在她脉门一按,后者已下意识去抓长鞭,很快哑呼一声,捂着胸口,被一阵一阵的疼痛激得哭嚎。
尤离道:“苦海无心,青龙噬魂。马庄主都会下的蛊,我若不会,岂非丢尽我云滇的脸了——”
“说来我制蛊这些年来还没有自己去感受过,马庄主能知道自己的手段是怎么样的,也是福气啊。”
他不是大度的人,反而还睚眦必报。听着马芳玲嘴里叫骂,很想立刻让萧四无来看一看。
“马庄主不要这样瞧我。”
“你还得靠我活着。”
他转身,不去看那女人在地上翻滚,“我还说过,会让杜云松来求我的。”
萧来
“其实夫人也精通医术,何必叫我来?”
尤离进门后看也没看她一眼,一直盯着脚下,仿佛是很恭敬的做派,明月心正在屏风后更衣,即使抬头也只能看到一点婀娜的虚影。
他不知明月心又如何玉体欠安。
女人到了他眼前,胸口剑伤带血,“你知道这是什么剑弄得吗?”
尤离讶然,未想真是受了伤,道:“我不知道。”
明月心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孤鸾。”
尤离已打开药箱取药,“杜云松已中毒了。”
“马芳玲也已到。”
他嗅着药水的味道,“夫人要的,都近在眼前,这点伤也就微不足道了。”
明月心浅浅一笑,目光晃过门边,“阿楠呢……”
尤离略惊,“夫人也不知道?”
他淡淡道:“我以为夫人对她另有吩咐,晨起就未见她。”
明月心没有兴趣追问他这种事,尤离走近她一步,递了药过去。
“夫人自己来罢。”
明月心虽有伤在身,却吟吟一笑,“那晚都快把持不住了,此时别扭什么?”
尤离被她刻意夸大的言语和轻浮语气一惊,那笑容有些熟悉,眼光含刀,似曾相识。
然容不得他反驳,那女人已正了神色,“你知道为何事情能这么顺利?”
尤离僵硬摇头,“请夫人示下。”
明月心眼波一转,“唐青玹——”
她忽然兴起,像是随口一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尤离道:“万里杀夜探郡王府……”
明月心立刻打断,“后来呢?”
尤离微微皱眉,“我记不太清了。”
没有江熙来,他就不会去太白,不会见到唐林,不会去帮他找唐竭。
这一段因由已经被人从他生命里抽走,断层的记忆里有无数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却都无从回忆。
明月心笑道:“你记不清的事情好像有点多。”
尤离当然有这个自知之明,然而如何去想都只能忆出一些断断续续的模糊轮廓,困惑不已而无法,自己也极沮丧。
“你想想,你是如何变得记不清的,记不清了之后,又是谁在让你接受这个现实呢……”
她似是觉得极可笑,“可惜有人自己乐意上当呢。”
她说假话时总能骗人,说了真话又让人不敢信,尤离绷紧了心弦去判断她话里真假,仍心有余悸,又听她道——
“你不是想知道……”
尤离目光聚集在她脸上,忍不住好奇接下来的话,风声在窗外相合,日光洒了一地,却已有人极自然地打断了明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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