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他要问什么,我可以直接回答他,但是也很想听良景虚的生父亲口问。
我挑眉耸肩,“问。”
叶知秋道:“叶某最近一直听到些传言,不知是否无稽——”
我道:“江湖传言从来不会少,不知你听到的是什么?”
叶知秋的目光深幽幽地打探我,“尤离是很容易上当的人,萧公子知道?”
良景虚敏感多疑,其实算不得很容易上当,不过叶知秋所说,指的大概是——
我道:“所言甚是。不过萧某可没拐骗他。”
气氛其实很沉重,要我跟叶知秋讨论良景虚,呵,恐怕都说不清他更抵触谁。
我知道他不把良景虚弄到眼前不会罢休,只有赶紧谈正事。
“叶盟主,萧某只有两个意图,一个人放人,一个是——盗墓的事情,需要一个交代。”
唐竭已经领着两个人过来,二人一见我便磕头不停,一叠声地嚷嚷。
“四公子!是夫人的令,救救小的!”
我顿时就笑,或是苦笑,或是知道自己猜对所以笑,“既然是夫人的令,怎么又求我救呢——”
叶知秋冷着脸道:“萧公子还有何话说?”
我道:“又不是我让他们去的,与我何干?”
唐竭道:“那女人就想万里杀和帝王州打起来,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无耻!”
我道:“无耻是敌人说的,按我说,这叫足智多谋。”
其实非也,但面对他们,我总是要为夫人说两句的。
叶知秋道:“此事必会给良堂主一个交代,但是得他亲自来。”
我悠然道:“叶盟主,你想干什么我心知肚明,不过良景虚来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来四盟这个地方。你说,这里有多少人想一剑结果了他?”
夫人的字迹在我眼前回闪,于是淡淡道:“明日相国寺内恭候叶盟主如何?佛家重地,佛祖眼下,谁能放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盗墓这种事情,做儿子不讨个说法怎么说得过去,良景虚也一脸愤懑,认定是万里杀所为,不把此事说清,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叶知秋正在思索,我笑道:“不过前提是先把人放了,否则就当萧某今日没有来过。”
不知是不是萧某的信誉在他人眼里很低,还是传言中萧四无是个霸占良人的恶徒,唐竭坚决摇头。
叶知秋道:“叶某信萧公子一回,人你可以带回去。”
我一转身,便看不见唐竭的惊急。
印象里合欢是个娇柔的少年,真武的云海养出来的人,哭起来梨花带雨,一旦涉及江熙来就会气得毫无理智,在萧某看来,着实烦人。
年初去血衣楼送礼时,我尚未感觉到嫉妒——血衣楼里莺歌燕舞也无所谓,合欢敌视我也无妨。
然前些日子路过秦川,良景虚下车而去时,傅红雪竟都看出萧某的情绪,言说我不该也趟这趟浑水——
好在殇言能帮我解决这个恼人的问题。
唐竭忍着怒火带着我到了地牢口,前后而下竟迎面碰上了江熙来。
穿了太白的月白之色,大概就是良景虚最喜欢的那种样子。
上次见他还是在血衣楼的夜色里。
唐竭在第一时间按住他拔剑的手,耳边低语数句,仍未让他放下剑。
我盯着他手腕,那是良景虚愧悔至极的东西,也算有萧某的责任,不过造谣的是魅影,痛不欲生的是良景虚。江熙来十指修长,我想象着,在东越,这只手拿着一根细簪——
怒火转笑,“江熙来——别来无恙。”
江熙来咬牙切齿地念了萧某之名,实在好笑。
我道:“你可别送死——不然我如何跟良堂主交代?”
这少年眼含雪光,眉清目秀,声音也好听得很。
剑者如人。
我早已理解合欢对他的怒气,凡一想像东越发生的事情,就得自嘲萧四无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江熙来神色纠葛,他想亲口问问萧四无,又怕我回答的都是要刺激他的谎言,恐怕还怕他又会相信这样的谎言。
江熙来不止一次犯过这样的错,良景虚却都能原谅他。我突觉魅影太心慈手软,只废他一只手——太便宜他了。
所以他终究没有问出什么,我也没有握刀,只是嘲讽的神色必定十分明显。
我笑出声来,与二人擦肩而过。
“良景虚近来发烧的次数变少了,还算身体安康,尔等尽可放心——”
余光里是江熙来死灰一样的脸色,唐竭颇为疑惑,不过我说的是事实,但对江熙来而言恐怕是锥心之语。
这就对了。
不让他难受一些,萧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欢语
惆怅彩云飞,
碧落知何许。
不见合欢花,
空倚相思树。
总是别时情,
那得分明语。
判得最长宵,
数尽厌厌雨。(注1)
良景虚,你能不能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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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是在血衣楼的时候,阿良站在院子里喂鱼,穿着一件灰色绸袍,挺像真武道袍的颜色。
我说,“再喂鱼都要撑死了。”
阿良说:“给它们喂到嘴边还不行?”
红鲤在游动,鲜艳的颜色,绝不是他喜欢的那种。
不过他看得很有兴趣。
我衣服上绣着曼珠沙华,很少有绣娘会喜欢这个纹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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