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费心要来云泽门,也知晓后来的事”
“啊?那现在这些事你都知道?”莫遇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不是。天机镜内只有部分关键场景,而且我所知道的仅仅是你到北隅峰之前发生的事”
“怪不得,那两年你都没有来看我”莫遇小声嘀咕道。
“嗯?”钟子玉贴近他道“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莫遇摊开他的掌心,拂去手心里的木屑道“都交代完了?”
钟子玉勾起嘴角道“回阿篱大人,都交代完了”
莫遇听他极配合的回应,笑着亲亲他的脸颊道“表现得很好,晚膳奖励你一只大鸡腿”
钟子玉搂过他的腰,箍在怀中道“我一直担心你会因为我瞒着你这些事而生气,我自小从未因隐瞒而这样担忧过”
莫遇伏在他肩头笑起来道“我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我理解你,明白你,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
钟子玉闻言将他抱得更紧了。
莫遇佯装无奈道“唉,谁让我偏偏也爱着你呢”
钟子玉闭上眼道“我爱你”
那么多年若即若离的光景里,又那么多形影不离的日子里,钟子玉第一次说出了一直想说却一直没有好的时机说出话。
那么多年里,我刚好爱着一个也爱我的人。
多好。
“啊!”
“啊啊啊!”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来人啊!”
“快来人!快来人啊!”
兵刃相交声,妃嫔宫女的尖叫声,怒吼声,马蹄声……相互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李韫年手持一把精致刻纹的长剑,刺入面前横冲直撞而来的士兵腹中,继而决绝地抽出剑身,扬起的热血溅了他一脸,他举起手中流淌着鲜血的剑嘶吼道“杀狗贼,夺天下,不成功,便成仁!”
“杀!”
“杀!”
丰永年间,李复立之子李韫年,勾结匈奴起兵谋反,血洗临安皇城,三天三夜,战火不休,泣声不绝,刘帝被杀,余臣皆俘,至此,国号为洵。
“启禀将…陛下,犯人郭澜带到”
李韫年手中把玩着匈奴使者送来的琉璃盏,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的男子,漫不经心道“你就是郭澜?”
郭澜艰难地直起脊背,望着龙椅上不可一世的红衣少年道“我就是郭澜”
李韫年“啪”地一声将琉璃盏砸在地面上,杯盏躺在地上滚了几圈并没有摔碎。李韫年起身,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下台阶,站在郭澜眼前,半蹲下来道“那你知道莫遇吧?”
郭澜愣怔,他没有想到这个谋朝篡位的世将少年会问起他那个早就下落不明的‘弟弟’。
“嗯?怎么不说了?”
“我…”郭澜道“知道,他…是我弟弟”
“弟弟?”李韫年张扬地笑起来道“弟弟?”
他抬脚狠狠地踹在郭澜肩上“你见过哪个哥哥让弟弟无家可归的?你见过哪个哥哥把弟弟逼走的?你可真有脸称他一声‘弟弟’”
郭澜脸颊贴在冰凉的地面上,咳了几声,道“我没有逼他”
“没有逼他?”李韫年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剑,抵在他肩头道“那你说说他为什么离家出走?”
郭澜见他恼怒,不觉的好笑,道“那敢问李将军,你又是站在什么位置来质问我?”
“什么位置?”李韫年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重要吗?”
郭澜闭上眼,道“那既然这样,你连质问我的资格都没有”
李韫年极其缓慢地扯开嘴角,丢开手中的剑,对两边的□□军道“拖下去,斩了,喂狗”
“是”
“我们…来晚了”莫遇跳下马,失神地盯着郭府大门两张封条。
“走吧”钟子玉调转马头道。
“嗯”
莫遇拥着钟子玉,凑在他耳边道“去了皇宫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出来了”
“我陪着你”
莫遇咧开嘴角道“若是最坏的打算是和你一块儿死在皇宫,那我觉得也挺好”
数月前,莫遇闲来无事非要拉着钟子玉下山到镇子上的酒楼尝尝鲜。这一下山,云泽镇上临安城出事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郭府,好不容易他娘等到的衣食无忧安稳的生活,他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断,哪怕是他自己。
况且他必须取回天机镜,皇宫这一遭是免不了了。
莫遇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去皇宫,更没想到他去皇宫是为了夺镜抢人。
两袭白衣齐齐落地,莫遇一手挡在钟子玉身前,刚一抬头,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莫先生,你来了啊”夏靖自树木的荫蔽处走出来道“陛下候二位已久了”
莫遇抬眼与钟子玉对视一眼,末了,叹道“请夏副将领路”
沿路周遭,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散布在各个角落。
“莫先生,钟少主,到了”
李韫年坐在主位上,欣赏着大殿中心翩翩起舞的舞姬,见他与钟子玉便朝那舞姬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九师兄今日来皇宫所为何事”李韫年给自己斟了一盏酒道。
“你可真是好雅致”莫遇避而不答他的问题,携钟子玉落座至宾座道“想必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吧?”
李韫年收紧杯盏道“莫遇,我现在是皇帝了”
我现在是皇帝了。
在莫遇听来,像是幼龄的学童在学堂里受夫子夸奖后转而告知父母,期待第二次夸奖。
你现在是皇帝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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