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吗?”阮悠游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上下左右键上不停地摁着:“我们不认识吧。你是不是感冒了?嗓子痒?”
“怎么不认识了。”江浩然勾起了唇角,俯视着男孩洁白的脖颈和几乎袒露在外的漂亮的锁骨,左手撑在男孩的座位后:“附中的杨子鱼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的,你认识杨子鱼吗?认识他就等于认识我。”
阮悠游抬起脸,脸上的表情说白了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再对视了一会儿,江浩然脸上的笑容有点儿撑不住了,直到阮悠游再次低下头,屁股挪了挪,侧坐了几cm,让他有空间能够侧身进去,可江浩然仍旧不满足,正好车子发动了,他干脆放任自己压在了阮悠游身上,只听阮悠游骂了声“”,刚要把他推起来,可他身上火烧火燎的,呼吸也炙热得过分,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似的很压抑很痛苦,阮悠游终于松了手,由着他把自己搂紧了,惊讶地问:“你发烧了?”
江浩然闭着眼不说话,怀中人轻轻地挣动,被他霸道地搂得更用力,一只凉凉的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和付纯不一样,阮悠游的皮肤非常的软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老爸当年包狐狸精的回忆一下子倒灌进脑海,难不成阮悠游是他的狐狸精?!
“你坐好,我去给你拿瓶水。”阮悠游笑出了声,江浩然被他喷出的气息吹得耳根子痒痒的,一时又舍不得就这么把人给放开,结果被大力摁回座位上,只见阮悠游一张脸都憋红了,气息也有点喘,凶巴巴地骂他道:“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子叫你坐好!”
“谢了。”
冲阮悠游疲软无力地笑了笑,江浩然勉强挺起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没事,休息会就行。你叫阮悠游?软yoyo,怎么听起来像是奶糖的名字。”
阮悠游挑了挑眉,对他的疯话不予置评,不一会儿拿来了一瓶矿泉水和藿香正气水,看着他喝下去以后,又掏出了湿纸巾拆开包装袋递给他,这服务出人意料的到位,搞得江浩然心头一暖,像是被小护士体贴照顾的男病人,有点儿因祸得福的快乐。
苏菲坐在最前排,听说江浩然生病了急着去看他,被蔡鹏飞绊住了,说江浩然一发烧脑子就也跟着烧,上了37°2会见人就抱,上了38°会见人就亲,苏菲犹豫了半晌,咬咬牙说:“没关系,我喜欢他,你别拦着。”
蔡鹏飞哑口无言,头一次发现女人蛮不讲理起来是这么的可爱,他讪讪地让开了,心里头多少有点儿羡慕和不爽。
再一次回到伦敦已经是深夜了,司机提议兜去千禧桥看看夜景,远远的,仿佛恐龙骨架一般的大桥通向了tate艺术馆,灯光投射在泰晤士河的水面上,如梦似幻地映入了少年们的眼帘。
河畔的风既潮湿又温暖,不少人拿出了相机,在一片银色的闪光灯中,江浩然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只见被苏菲挤得不得不站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阮悠游一脸无语,忍受着此起彼伏的咔嚓咔嚓声,江浩然顿时恢复了自己对弱质男流一向的怜惜,喊了声“yoyo”,问他累不累,站起身走到了他身边,命令他过去坐下,别傻站着了。
“好点没。”阮悠游问,苏菲顾着拍照片,刷刷刷按快门按得可兴奋,江浩然朝他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容:“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江浩然。”
“你爸妈是不是特别希望你去当古惑仔?取这么个名字。”
“你听不清?”江浩然凑近了一点,嘴唇对准了阮悠游的耳垂:“是然,不是南。”
“那你也听好啊,然,我是悠游,不是yoyo。”
正当江浩然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烧坏了时(否则为什么阮悠游同学捉弄他他还觉得特舒服),千禧桥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苏菲放下了相机,埋怨只开放了三天就暂停通行了,在千禧年不能在千禧桥上走过,这真是一个遗憾。
“有遗憾才有期待。”江浩然的语气十分淡定,在他身上显然有一种有别于其他毛手毛脚的小伙子的成熟和强势,阮悠游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发现刚才还对自己挺热情的家伙此时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叫人猜不透的距离感,yoyo同学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同性恋呢?别他妈淫者见淫了。
第14章
从表面上看,阮悠游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性,他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同龄人一样刚染上了烟瘾就养成了一副老烟枪的惬意和自得,和十个以上女同学传过绯闻,仿佛融入进异性恋这个主流群体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哪怕是看av他也能够做到一直盯着女的,少瞄几眼男的,就像一只习惯了山居岁月的花狸猫忽然人模人样地走在了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它当然会本能地想念自己已经缩进了尾椎骨的尾巴,但尾巴太长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作为柔弱的小动物,这点自我保护的意识同样是一种本能。
本能,这个词对于同性恋来说格外有意义,究竟同性恋是后天的还是先天的,生于八十年代后的同志群体似乎永远无法摆脱自我认知的困惑,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性向抑或是身份,y,这绝对是值得一辈子思索的问题。阮悠游第一次接触到同志这个词是在王小波写的那本《他们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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