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猜想的没有太大出入,慕潞攸说的就是那件事。二十年了吗?清秀的人黯然,过的可真快。老是记错生日的无良母亲,老是帮着老婆欺压儿子的无良父亲,看起来没太大变化,时间却悄悄改写。岁月是偏心的,梦若璇和慕潞攸,这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都显得异常年轻。她们的朋友们,又该是什么样子?偶尔听母亲梦若璇提起,此刻他已没有了年幼时的好奇。慕潞攸口中的认可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好阿姨暗示的非常明显,男女不限,那就宫渝洛喽。
小睡了会,终究等不到联络。无聊间,倒了杯冰水,兀自喝着。想到那拥抱,尹月蓝险些被水呛到,赶紧拍拍胸口。
在大楼的另一面,房主人的心情不算太好。冰寒未褪,愈发的沉默。相反,身旁鸠占鹊巢的人自动忽略了他的不悦,双眼紧紧盯着电影,好似漏掉一点情节就是极刑。
宫渝洛的眼神第五次瞥向卧室,只有到了卧室才是绝对私人领地。他明明要去找尹月蓝说说话,奈何出来后马上就看到了这不请自来的人。极度郁闷,忍无可忍后他开始做小动作——趁人不注意立马走人。
才挪了一小步,手臂就被单手抱住。貌似专心致志的人转过头,蓝色眼眸楚楚动人。宫渝洛不情愿的重新坐下,陪着看无趣画面。他知道身边的男人不象表面上脆弱,相反冷漠的可怕。
“你可以自己看,我没兴趣。”
柔滑的指凑近唇,那人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洛,告白片段别错过。”
“无聊。”宫渝洛反感了,上次听他的建议,把“血燃”推迟了数日才交给了尹月蓝,哪知尹月蓝压根就没表示。 八点档泡沫剧,偏偏这人爱看的很,有机会就找宫渝洛分享分享。这一场是男主人公追着女主人公雨中奔跑,淅沥的场景中,主人公们面对了分离。
昏昏欲睡,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旁边人这次很照顾宫渝洛,率先提议不看了,接着要吐血的播放了别的电影,“洛,不喜欢看爱情文艺片,不喜欢看男女,我们来看看别的。很好,眼皮抬起来了半公分。你再清醒点看看,这次不是男配女了吧。”
是,不是男女了,是男男。看出端倪,宫渝洛不再妥协了。这人一来,非得让宫渝洛头疼一番。打不得,骂不得,冷落不行,最可气的是拉着他看这些无营养的玩意。如果尹月蓝以后扯着他看这些,宫渝洛赌气的设想,想来想去心声却都是“陪着尹月蓝闹就好”。
“感觉你现在有点不一样啊,洛~”打趣宫渝洛是男人的爱好之一,每每失败,每每重新再来。某一刻,想起宫渝洛,就心血来潮的来看看, 某一天厌恶后再离奇走开。男人神出鬼没,偶尔会来打搅宫渝洛的生活。
得不到回答,男人掐着宫渝洛的脸蛋,出声道,“你小子别老摆扑克脸,多不讨喜。笑笑就可以当祸水了嘛,老是这么冷冰冰多吓人。”
“……”
“你不觉得累吗?没有表情的生活就该由美丽的爱情滋润。不要那么冰冷,试着去接受别人吧。”
听了那话,宫渝洛轻不可闻的冷嗤埋没在银幕响亮的对白中。宫郁樊,你不也是没有表情。冷酷,才是你真正的面目。目睹过弱者茫然无助的模样,所以才讨厌软弱。气氛变的有点快,他漠然推开了宫郁樊,语气之间没有转圜余地。
“我累了,你自己看。”
“一个人的话不就没意思了。”宫郁樊点燃了烟,两人陷入沉默。
不顾宫郁樊的请求,宫渝洛将房门锁好。时针指向了十一点,凌晨快要来了。才刚沾床铺,敲门声就响起。软软的呼唤声从门缝间透过来,宫渝洛后悔没有做好隔音设施,翻了个身,当成没听见。
“洛?开门,不准锁门,不然我睡哪……”怀柔政策失效后,宫郁樊就说个不停,“洛,你听得到吧,不烦到你我不就白讲了。”
明白被当成了透明人,宫郁樊倚着墙,却仍再敲了门,“或者,我自己进来。”
这样的吵闹,宫渝洛习以为常。无论他说什么,自动过滤就好。猛然听到门开了的声响,宫渝洛转身。开锁的功夫真强,手上的肌肉紧绷,是要揍人了。
可门外人没有进来,忽然收回了握住门锁的手。发又长了,随意的揉乱头发,叹息着流泪。
宫渝洛等了会,却没有了人音。漠然松开拳头,打开房门。宫郁樊的身影犹如蒸发,他找不到。又走了,又哭了。绝美的容颜莫名的烦躁,他无法容忍宫郁樊的表现出来的懦弱,“泪水是懦弱的产物。”这样告诉过他的人,怎么可以总是流泪。宫郁樊是他所仰望的人,也是家族中唯一亲近的人。
无趣坐着,等待黑夜的过去。尹月蓝应该睡了吧。想着想着,直到曙光来临。
烦闷总让人疲倦,绝美的颜显得憔悴,才想起黑夜已然过去。扫视那些洒得到处都是的烟灰,好转的心情又开始变坏。将关上的窗户打开,想用讨厌的阳光来驱散属于他人的味道。望向对面,叹气声不经意间溢出。
似乎有感应一般,出现在他视野中的影像让他莫名安心。那人对他绽放出了灿烂笑颜,在日光中恍恍惚惚。模糊,却真实异常。清秀的人动作夸张的向他挥手,宫渝洛冷汗涔涔,明明尹月蓝没特别的举动,但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轻灵的语调被提高,大声到让宫渝洛绝对听得到,“呐~洛洛~你现在过来吧~时限1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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