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师兄秦珏则是一个孤僻古怪性子。他的天分极高,与宇文恭德积极入世的态度相比,他简直就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怪胎。除了对他们的师傅恭敬孝顺,宇文恭德简直就没有见过秦珏对哪个人特别热情过。
在宇文恭德眼里,秦珏除了吃饭睡觉,剩余的时间便在潜心研究医学之中。是以后来,宇文恭德再也不知道秦珏的医术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只是偶尔听闻中原地处大青山的一个村落里,有一个性格古怪的神医,诨号称为“赛扁鹊”,从那一鳞半爪的传闻中,宇文恭德依稀可以认定,那便是他的师兄秦珏。
宇文恭德听闻女帝垂询,慌忙肃手恭立回道:“回陛下,办法是有,但还得请陛下定夺。”
李婉华听他这般说来,知其胸中定有打算,便道:“讲。”
宇文恭德恭声道:“小姐之危,不在病痛,而在散功。若有不慎,即便是将人救醒,恐怕亦成了废人……”,李婉华听他此言与先前王太医所言一般无二,不由得打断道:“你且说能不能治。”
宇文恭德道:“能治。但臣有为难之处。”
李婉华道:“因何事为难?”
宇文恭德道:“昔日先师传授一套‘金针十八法’,倒是能助小姐摆脱这散功之苦,只是依照小姐病情,七日便需施此针法一次,施满七七四十九天,则为七次。更为难办的是,这金针之术需要解衣除衫,不然气血、真气行走不畅,轻则偏瘫,重则丧命,实在是不可不掉以轻心。”
李婉华闻言脸色大变,要知道男女七岁坐不同席,这楚清溪虽说是武林儿女,但这身子岂能随便被人窥看。即便是事出无奈,恐怕也是过于为难之事。更何况李婉华心中视楚清溪若珍宝,又岂肯轻易将其交给宇文恭德这般治疗。
宇文恭德虽是想不到这一层,然看这女帝对楚清溪这般上心,自然也知道李婉华不会就这么同意让他施展金针十八法,见这女帝神色阴晴不定,慌忙又道:“陛下莫急,容臣细禀。”
李婉华见他尚且有话,知道必然尚有生机,连声道:“快说,快说!”
宇文恭德道:“这金针十八法微臣习之已久,故可蒙眼侍疾。只是小姐金尊玉贵,微臣实不敢冒万分之一险,是以恳请陛下能遣一名认穴识脉之宫娥,为臣之助手,定当万无一失。”
李婉华眼前一亮,大喜道:“爱卿只管放手医治,朕为你辅助!”
此言一出,顿时将宇文恭德唬的跪伏于地,连连磕头道:“这可如何使得?臣万不敢领命。”
李婉华道:“事急从权,这宫中虽说高手如云,可惜皆为男子,而我身边的这几个丫头虽然也习过几式花拳绣腿,可若说道认穴识脉,却是无人比得过朕了。”
宇文恭德还要再辞,只听李婉华沉声道:“宇文爱卿,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朕意已决,休要再议。”
宇文恭德见她口气坚决,心知圣意难回,于是朗声一应,道:“臣遵旨!还请陛下容臣稍作准备,今日申时,便为小姐施针!”
李婉华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便去做准备,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只要能治好她,朕定重重赏你!”
宇文恭德重重顿首,方才应命离去,这边厢李婉华回身坐在楚清溪床沿,望着昏迷不醒的绝美容颜,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眉梢。
她痴痴地看着楚清溪微皱的秀眉,苍白的面容,心中禁不住是又怜又爱。她从未如此这般的在意过一个人,更加从未想过自己竟会爱上一个女人,而最让她无语的是,她只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便已被撩动心弦。
朱纹和碧痕已被鹤儿和鹿儿悄悄拉走,临走之时,碧痕一眼看见李婉华抚摸上楚清溪的脸,正要张口出声,却被鹿儿一把捂住了嘴,连哄带骗地拉出殿去。
此时的殿里只剩下李婉华和楚清溪两个人,李婉华的手指缓缓地在楚清溪眉角眼梢上游走,只觉得手指之下,软滑细腻,犹如一件极品美玉一般,便愈发爱不释手起来。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楚清溪的面容,只见眉若远山青黛,眉间蹙蹙如颦,紧闭的双眸虽然看不见眸光,然而两头眼角精致犹如凤喙,微微挑起的眼线依稀可以想象这双眼睛的主人若是睁开了眼,那定然是威仪内敛,顾盼生辉。
再看那挺拔俊秀的瑶鼻,楚清溪的鼻子生的尤其出色,真可谓是多一分成勾,少一分则短,高一分突兀,矮一分失色。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几乎完美的鼻子,愈发将楚清溪的容貌平添了三分艳色,再加上一张宛若鲜菱的檀口,愈发显得诱人了起来。
李婉华的手沿着楚清溪的五官缓缓地抚过,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犹如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她的心情既紧张又甜蜜,即便是她知道此时大殿之中只有她跟楚清溪二人,但一颗心却依旧如儿时做了坏事般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如此单独相处的时光是这般醉人,即便此时楚清溪是昏睡的,丝毫不可能给予她回应。然而对于此刻的李婉华而言,若非楚清溪现有性命之忧亟需诊治,不然她宁可她就这般永远沉睡下去,只要能够这般安然在己身边就好。
若是楚清溪醒来,还会这般听话的任由自己抚摸她的脸么?李婉华一想到这个问题,禁不住微微涨红了脸庞。若是楚清溪醒来,发现自己此刻的举动,她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一想到这个问题,李婉华的心便愈发跳的厉害,脸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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