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心里琢磨着突破瓶颈,诚恳问道:“杀魔王那夜,你分神化身留在剑阁,法身东行,剑却往西南去。一剑追袭三千里,如何操控?以神识一心三用,与朝辞剑建立联系,还是某种法门,使剑自生灵……”
逐流听罢,站起身,声音带了点冷意:“那不是我。你怎么还想着他?”
程千仞微惊,向后避让,一边推少年的胸膛:“别闹。”
弟弟姿态不再柔顺,使他感到压迫,不由紧张戒备。
逐流一把攥紧他手腕:“我感觉他又有动静了,他一天没有烟消云散,我就要提防他抢我法身,你也要小心不把他当成我,你我都不自在,不如哥哥帮我,一起杀了他。然后我们兄弟二人,海阔天空,逍遥快活。”
程千仞听得别扭:“……何至于此。”
“你替他说话?你以为他对你好,无缘无故,不求回报?”逐流冷笑道,“他无非是认定你身份,想让你回去接那烂摊子,帝星五皇子早就死了……”
程千仞挣脱禁锢:“你疯了吗,你到底在说什么?”
“嗤——”
双方争执戛然而止。
他听见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
一刹那被拉长,一截尖剑穿透逐流胸膛。殷红血迹飞速扩张,浸染前襟。
逐流眼中情绪复杂,惊诧、愤怒、厌憎很快消失无踪,只剩冷漠。
他手臂向后,抽出黑色剑柄,将长剑提在手中。
朝辞剑淅淅沥沥淌着血。
他自己的血。
这一切发生太快,超越程千仞目前可以认知的速度,就像他躲不开安山王的手掌,此时一样躲不开溅在脸颊的鲜血。
温热的、逐流的血。
“朝、朝歌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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