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羽站定,望着下方的将士和禁卫军,朗声说道,
“虎豹骑统领,苏暮寒,奉命领兵镇守城外。今,一则拂逆圣旨,擅离职守,乃失职,二则罔顾圣意,领兵擅入皇宫,乃谋逆!”,
“满口胡言!拿下她!”,苏皇后声嘶力竭的喊道,苏暮寒愣了瞬,突然想起,入宫前,苏之年的欲言又止。
十几年前,景弘帝身陷危机,正是他不顾安危,率兵长驱直入,才救下了景弘帝,也为苏家赢的声誉和地位。
十几年后,他做了同样的事,却落得个谋逆的下场。
“公主殿下,三皇子谋逆,率禁卫军封锁城门,意图逼宫,这可是你亲口跟末将小女,苏沐雪说过的,难不成殿下忘了吗?”,苏暮寒解释道,心一阵发凉,眼下的情景说明,这是陷阱。
“三皇弟不孝,擅闯宁安殿,杀了几个太监,这是宫里的事;苏将军领兵,擅闯皇城,杀害禁卫军,这是君臣国事。二皇弟和皇后娘娘放任周越激怒父皇而薨,再串谋虎豹骑,图谋登基篡位,
本宫说的可有半句不对?!”,
周池羽淡然说道,眉眼平静,挥手道,“禁卫军听令,速速拿下擅闯入宫的虎豹骑将士!大错已酿,若是众将士缴械投诚,后由刑部审问定罪,若是执迷不悔,则格杀勿论!”。
“反了,反了,你竟然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苏皇后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她说道,周池羽转过身,一抬手,“这血流成河的遍地尸首,虎豹骑刀剑上沾染的鲜血,砍下的人头,孰是孰非,
昭然可现!”,
“只要苏将军一声令下,就算拼了命,也绝不落于她手!”,虎豹骑的将士们在他身后说道。
苏暮寒垂着头,他一生浩然正气,刚正不阿,也从不参与朝廷的斗争,只是驻守在京城,恪尽职
守,可终究啊,还是难逃皇位之争。
“降,可留一命,反,满门抄斩!”,声音如珠落玉盘,却是锋利血腥,字字诛心,
苏暮寒扔下手里的剑,落在地上,清脆响亮,“将军!”,有人不甘吼道,副将拿着剑,涨红着脸,“我们不甘心!”,
“是我苏某,对不住弟兄们!”,苏暮寒转身,朝着众位将士,深深鞠躬。
满地的尸首,遍插着箭羽,苏暮寒知道,只要有一人敢动,藏在周围的,对周池羽效忠的弓箭
手,会如对待三皇子的叛军一样,让虎豹骑的将士们,横尸此地。
他绝不忍跟随自己数年的将士,在这场权力的争夺里,落的满门抄斩的下场。
铛铛铛,不断有人跟着苏暮寒扔下手里的兵器,副将有些愕然地站在原地,大吼道,“我聂虎一生忠君护国,绝不甘心落个谋逆的下场!”。
他高举起长剑,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叶付护住周池羽,聂虎惨笑一声,剑横在前,擦过脖颈,血流如注,pēn_shè而出。
叶付挡住周池羽,鲜血溅在他的衣裳,眉头紧皱。
“把人都拿下!”,周池羽镇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慌张,她静静站在原地,月光洒下,瑶鼻通梁,双眸清光溶溶,清澈,却冰凉。
苏皇后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在宁安殿内,带着愤怒、不甘、怨恨,二皇子周仁很平静,似乎这场权力的争斗与他无关。
苏暮寒被押走时,回头看了眼周池羽,那相似的眼眸,似乎带着质问,让周池羽微颤了下,又挺直了腰背。
满地的尸首被拖走,提着木桶,拿着抹布,把这染满血的地板擦净,直到再看不见血渍。
华宫观,大门被牢牢锁死,两名持刀护卫站着,院内树下,一袭白衫的人,仰望着远处,黯然叹息。
宫外长公主府外,夜已深沉,而灯火通明。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下,穿着官服的于连,提着灯笼,叩响了门,里面的小厮吓了大跳,隔着门问清了来人的身份,应道,“长公主已歇下,大人请回罢”。
叶付沉声道,“昭宁公主有句话托本官带给长公主,至关重要”,
小厮禀了,只带了一句话,长公主便是脸色惨白,命人切莫怠慢地迎了于连进去。
等周池羽回到羽殿时,一脸倦色,天已微光,院中依稀站的人影,微凉的霜,沾湿了她的发梢和衣衫,让周池羽的脚步顿了顿。
“池羽!”,苏沐雪迎了上去,满眼担忧,“我一随父亲入宫,夏菱便说你在羽殿等我,谁知你根本就不在,夏纱命人关了宫门,派人守着”,
苏沐雪慌张看了看周池羽,见她并无受伤,这才紧紧抱住了她,怜惜道,“我知你只是想护着我,可你不知,强留我在此地,不能守着你,担忧你的安危,更难受”,
怀里的周池羽没有说话,低头看见苏沐雪手腕的血渍,秀眉微蹙,沉声道,“谁伤了她?”,七八个黑影从屋檐掠下,跪倒在地,其中一人应道,“苏大人执意要走,交手时不顾安危,属下一时不慎……”,
“下去领罚罢”,周池羽转头对夏菱说道,“把太医请来”,“小伤,不碍事的”,苏沐雪望着周池羽问道,“现下情况如何了?父亲可来的及时?宫中叛军可有悉数清缴?皇上安危如何?”,
周池羽颔首,牵她入屋,只道,“一切平息,你且安心养伤便是”,苏沐雪舒了口气,正要再问,却看周池羽满面倦意,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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