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盈原是在左右打量意图找出些许线索,也为此留意脚下,竟然惊叫一声,眼看就要向后摔下地去。
谷粱以晴原想着是救之不及了,可眼前一花,原本走在前方的行晟不知何时回头,转瞬之间就到了辰盈前方,伸手将她牢牢扶住。
“可伤着了?”
辰盈摇摇头,低头去看自己脚下:“这处地上的青苔当真是滑溜溜的,险些就摔得个四仰八叉。”
“这地上不是没有青苔的吗?”谷粱以晴好奇说道。
“没有青苔?”行晟站在原地定了定心神,猛然回想这一路走来,地面上未曾见过什么青苔,倒是壁上两侧留着不少,再从墙上取过灯盏蹲下细查,此处确实只留有少数青苔,弯弯曲曲地留下些许痕迹,一路从此地绵延向前方,倒是不曾中断过。
行晟倒抽一口冷气,缓缓起身,再去查看两边的石壁。
辰盈亦是察觉另有诡异,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们来到这里多久了?”
另外两人一时竟然答不上来。
谷粱以晴疑惑道:“兜兜转转那么久了,少说也该有一两个时辰才对。”
辰盈却是怀疑:“虽说都是军旅出身,可咱们也不可能连续行走了一两个时辰都全部感觉才是,我眼下只觉得精力充沛得很,像是才走了短短几步路程而已。”
“我记得……”行晟徐徐开口,“我们原本走在幽暗的地下,火把已是即将燃尽,可到了这处之后,那火把在我昏迷之时已然烧了大半……”
“这是何意?”谷粱以晴突然察觉自己头皮发麻,这地下森森然的湿气从眼睛一路渗进了骨髓。
“我们只怕来到这里已经好些时候了,是因为这处不会感觉疲累,所以混淆了我们自己的时辰计算。”
“这……这如何可能?!”辰盈的声音都变得尖锐几分,“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行晟面上极为镇静,言道:“那就只好问一问另外的人了。”
辰盈与以晴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明所以。
行晟似乎无暇顾及两人,而是贴上墙去细细看着那些青苔,忽而又伸出手这边按动一下,那边按动一下。
辰盈急忙上前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你仔细看看,这些青苔可是左边一块深一些,右边一块浅一些?”
辰盈本是站在后方,被那些长明晃了眼睛,也就没注意到那些青苔,如今行晟这么一说,她也贴上前来一同查看,而谷粱以晴同样紧随其后。
诚如行晟言,一条曲折的线路将青苔分为两色,一边深一边浅,仔细看起来,煞是怪异。
“怎么会如此?”
行晟答道:“若是所料不差,本该是一些墙在里测一些墙在外侧,湿气水分不同,便导致这些青苔有深有浅。”
谷粱以晴一愣一愣地看着行晟,越发不明白他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
行晟目光一定,反手自背后断然拔剑出鞘,头也不回地对辰盈与以晴叮嘱道:“随着我走,不要失散了。”
不明所以的二人见他早已健步飞身出去,也来不及细问许多,也动身追赶而上,眼看行晟就要撞了石壁都不回头,辰盈几欲提醒他清醒一些。
然而行晟并非不清醒。
只见他手腕一点,剑意洒下一片光华,衬得满壁青苔瑟瑟如小鬼,不过是眨眼之间,剑锋已然没入岩壁三尺,再是轻轻一动,那岩壁居然就此向后退去!
转眼之间,谷粱以晴亲眼见得周身的灯火明明灭灭,岩石之响动嘈杂不绝,像是置身戏台帷幕间,坐看优伶走位,咿咿呀呀不绝于耳, 前后左右的岩壁都像是受了指使而重生一般,双眼恍惚之时,它们已在有条不紊地四下移动,不似岩石,胜似活物。
不消多少时候,那些岩石终于安分了下来,长明灯重新点燃,这地下城又恢复了宁静,但是他们早已置身于另一处通道中,依旧是灯火不熄,青苔满布,仿佛方才一切不过是睡梦臆想,在神游之时已经走过了千里万里——偏就是未能出得这地下之城。
辰盈这才明白,行晟要求自己与以晴跟紧他,便是担心岩石挪动使得三人分离。
一次变动之后,行晟脚步不停继续向前,又是举着长剑直直刺入岩壁,辰盈留神一看,他那一剑就是刺在两种颜色的青苔之间。
行晟行动迅如闪电,更兼从未有半点犹豫,三人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将这地下城换了几次模样,脚步却是以一种看起来颇为怪异的方向行进着。
当再一次于青苔岩壁之前站立时,行晟依旧不及多想,举了长剑就要往岩壁之间的缝隙刺去。
正是此时,原本恢复静止的岩壁忽然快速移动起来,自三人眼前片片闪过,满是寂然的地下城瞬间被四面八方传来的石块嘈杂声淹没,回声层层叠叠在远近交回,辰盈看见谷粱以晴慌张的神情和行晟不知所措的双眼,这两人似乎在喊叫着什么,可任凭她竖起耳朵也敌不过这突如其来异动声响。
忽而见行晟神色一变,右手一把抓住自己手腕向前猛然拉扯,将她带到自己身边。辰盈神情恍惚之际,猛然听得身后一阵巨响,连忙回头一看,竟然另有一块岩壁已然滑到了她方才所在的位置,若不是方才行晟及时出手,只怕她眼下早已被那岩壁撞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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