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醉药效过去后,秦小欢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疼,好疼。”秦小欢虚弱的声音出现在寂静无声的病房里。
“疼醒了?”原本趴在秦小欢手边浅浅睡去的靳默语被惊醒。看着秦小欢喊疼,靳默语看向了止疼泵,明明还在工作。
“小欢,忍一忍,给你输着止疼药呢。只是剂量不够大。你刚用了麻醉剂,止疼泵的剂量不能太大。用多了,会影响你智商的。”
“可…是…我,好,疼。”秦小欢断断续续的一个一个字往外蹦。
“乖,要不要我给你呼呼?”靳默语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要。”秦小欢干脆利落的答。
靳默语登时无语,秦小欢满身的伤,她还真不知道呼哪。再说,能管什么用?
“小欢,我知道你很疼,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多想现在躺在这的是我,你救我,我一点也不想谢谢你,我很生气。”靳默语坦诚的说道。
“别生气。对不起。”秦小欢很不安。她不想靳默语不开心。
“你没有对不起,你就是太对得起我了。秦小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恨你的。”靳默语红了眼圈。
“我…我…”
“别我了,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你现在还不能多说话。”靳默语嘱咐道。
“可……”可是她想告诉靳默语她不想靳默语嫁给杨景峰了。她想通了,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不想再有遗憾了。
“没什么可是,你想说的话,等你有力气了,再跟我说。我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放心吧。”靳默语不得已打断秦小欢。她不想让秦小欢在重伤之下,有大的情绪波动。
“哦”习惯了听话的秦小欢慢慢又闭起了眼睛。
术后的秦小欢一直处于持续低热状态,意识也时而清晰时而混乱。靳默语明知道这是正常的,可是还是忧心忡忡。焦虑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秦母看着靳默语的状态,心里有了些许明悟。这孩子怕是跟小欢有什么吧。
“丫头,你别着急了,坐下来,歇一会,吃口东西,喝点水吧。你要是倒下了,小欢醒了看不见你,该着急了。”秦母慈祥的说。
“阿姨……”靳默语人精似的,怎么能听不出来秦母的意思。
“嗯,我早就该猜到了,你跟小欢的关系。放心吧,我不会再阻拦你们了,也好,我就当多了个女儿。”秦母拉住靳默语的手,她想自己要是早点想通,何必让一家三口这几年都郁郁寡欢。
“其实,我跟小欢还没有开始,她一直觉得我应该值得更好的,应该有理所当然的幸福,所以她总是逃避。”
“那你怎么想?”秦母问。
“她都豁出命来保护我了,我还犹豫什么呢?这辈子我只想好好和她在一起。”靳默语坦然的说。
“你父母呢?他们会同意吗?”秦母有些忧心。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亲,我想,他会尊重我的选择的。”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做任何决定,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支持,即便是不认同。但他跟靳默语说过,你自己决定的事,你就认头走下去。就算受伤了,还有我。就是父亲这样对待她的方式,让靳默语一直以来都活得很有自信,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不会彷徨不安。
“这条路不好走,阿姨担心你们……”
“放心吧,阿姨,我们都是大人了,我们有能力好好对待彼此。”靳默语说。
“哎,那就好。我跟她爸,希望你们能真的幸福。“
“会的。”靳默语也抓紧了秦母的手。
在疼痛与昏迷中熬过了48小时的秦小欢,终于在医生拔除腹腔引流管的时候,疼到整个人都清醒了。一觉醒来,恍若隔世。眼前是她心心念念的靳默语,还有许久未见的父母,来不及多想。
一声“爸、妈”似是道出了多年的委屈,情绪激动之下,泪水从眼眶中pēn_shè出来。真的是喷出来的,秦小欢反应之大,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想他们,是她午夜梦回,日思夜想的人。打断了骨头,却也连着筋。可她又惧怕,明明自己很伤心,却也觉得是自己不孝,是自己伤了父母的心。
秦母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秦小欢的伤口,抱住了她可怜的女儿。
“欢欢,有没有哪里疼?”秦母的泪也扑簌簌的滴落。
“不疼了,妈,我没事,你别担心。”秦小欢看见自己母亲掉眼泪,不敢说疼,编了谎话,安慰道。
“傻孩子哟,我们怎么生了你这么傻的孩子?”秦母的泪流的更多了。靳默语的余光中看见秦小欢的爸爸用衣袖一直擦着眼睛,努力掩饰自己的泪水。
“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我错了。”秦小欢诺诺道。
“唉,傻闺女,错的是爸妈,不该这么对你的,这么些年,委屈你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你快点好起来,别让我们担心了。”
“妈,你们……认我了?”秦小欢脑袋转不过来了。她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认了,都认了,什么也没有一家人好好的重要,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们老了,也管不了这许多了。但是,你健健康康的,高高兴兴的,我们才能放心。”秦母拍了拍秦小欢的头,像小时候那样。
“妈,对不起,谢谢你。还有爸。”
秦父大步迈上前去,拥住了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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