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舍得让白玄微久等,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扈姨娘那边。
扈姨娘此番阵仗颇大,若不是院落布置不同,看着这跪了一地的平日里伺候在我左右的下人,我还真以为来了自己的地界。
此刻正主端坐在一张巨大的太师椅上,我冲她拂身行了一记礼,她面带不屑的踢了踢自己的脚边,我顺着看去,就见满满一包裹物事散落出来,勉铃,玉如意,药煮的白绫带子,封脐膏,颤声娇,并上几本《玉房指要》、《玄女经》、《洞玄子》,末了还滚出来一幅女子交、媾的春宫图。
扈姨娘的丫鬟们发出娇羞的尖叫,个个做掩面状,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窃窃私语道,“真是伤风败俗。”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蠢人做戏的排场。
我微微侧过头去,道“三娘特意喊我来就是看这些?”
扈姨娘冷哼一声,道,“这就要问你院里的倚翠了?这些肮脏玩意儿都是从她房中搜出来的。”
寄灵赶忙探到我身旁,给我指了指双颊红肿跪在一旁的丫鬟,小声道,“倚翠是几日前才分过来的。”侍立在侧的司棋端来了一方圆凳,我坐下后,对着扈姨娘道“既然是在她房中搜出来的,三娘罚她便是,又何必叫来这么多人。”
“要不是倚翠说,这个包裹是从你房中偷来的,我怎么会叫来这些人?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怎么能叫人如此玷污名声。今日必须得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好还你个清白。”
我看着扈姨娘惺惺作态的模样,有些忍不住想笑,嘴上还是道,“那真要谢谢三娘的苦心了。”
倚翠对着我连连叩首,嘴中不清不楚的说着,“小姐,偷东西是我的错,您饶了我吧。”
“不过三娘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就有洁癖,除了最贴身的丫鬟,谁也不能进我的闺房。我怕有不懂事的犯规矩,就是白日里门口都派人盯着,不知道这位,哦,叫倚翠是吧,是怎么进去的呢?”
扈姨娘脸色难看,道,“你那边的事儿我怎么知道。”
我转过面去,对着倚翠道,“你说你进我的房中偷了东西,我问你,我房中的屏风上画的是花鸟还是山水?”
倚翠在扈姨娘的怒目下,支吾了半天,才道,“是,是花鸟。”寄灵闻声愤而上前,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倚翠一记耳光,“个小贱蹄子真是张口就来,小姐房中用的可是圣上赏赐的黄花梨木侍女观宝图屏风。”
扈姨娘见状猛拍扶手,起身怒斥道,“放肆,这里是你一个下人说的上话的地方吗?”又觉面上难看,挥手遣走了满院子的人。
“寄灵,过来。”我笑着对扈姨娘道,“三娘也说了她是一个下人,您何必跟个下人一般见识的。现在已经证明那包裹不是我的,该澄清的也都清清楚楚了。倚翠既是我院中的下人,个中情况如何,还是交由我好好审问吧。”
“呵,一个小小的倚翠胆敢诬陷主子,我看此事必有蹊跷,不如禀明老爷,让他来主持公道吧。”
父亲知晓我与白玄微的事情,能留白玄微在府中已是我多方妥协勉强为之了。这些东西虽然与我无关,却也触了他的逆鳞。扈姨娘吃定了我不敢生事,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辱我。
我对寄灵使了个眼色,寄灵会意地退了出去。
不多会,父亲院中的丫鬟杏雨进了院中,对着扈姨娘请罪道,“那包裹里的东西是我和倚翠的,我们是一时糊涂做下这等丑事,倚翠她怕您责罚才会口不择言。”
倚翠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杏雨,惊的说不出话来。
“三娘,我看到此为止吧,传出去,旁人指摘的不光下人,还有主子呢。这两个人就交给我处置如何?”
“哼,这等事还是不要脏了你这个清白的女儿家。”她刻意咬重清白二字,“就让我这个做三娘的代劳吧。”
她没达成目的,心中的火气难宣,以我目前的处境,也无法再争一步,又一番假惺惺的寒暄后,我搭着寄灵的手出了扈姨娘的院子。
“小姐,您千万别往心中去。”走到僻静处,寄灵才开口道。
“给杏雨的家人送点金银器物去,嘱托李侍卫盯着扈姨娘那边,人能救的回来就救。”
我停下脚步,确认四下无人后,缓声道,“寄灵,打我一耳光,用力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两种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击鞠=马球
以及,为了写这章,我去看了金、瓶、梅
第22章 击鞠大赛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比之往年,今年最热闹的不再是灯会,而是为庆贺太乙书院落成举行的击鞠比赛。长安城上上下下的青年才俊和名门闺秀几乎都在受邀之列。
说起来,在多数情况下,盖房子是工匠的活计儿,上不得什么台面,可是书院不同。兴修书院与传道授业挂钩,是百年的功德善事,也是一桩不折不扣的肥差。对很多今日应邀前来的人而言,这也是一个极佳的相亲场合,游赏灯会和观看击鞠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两相结合,主修书院且尚未成婚的王寅就成了今日最受瞩目的人物。
不过以上都与我很不相干,婉拒了几位贵胄子弟的示好后,我在一片喧嚷中寻了处视野开阔的僻静位置。才坐定,就瞧见了不远处的的王宁,嘉树也在他身旁,做了一身的书童打扮,一段时日不见,原本就清秀俊逸的他愈加的容光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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