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通笑盈盈地摸了摸胡子:“姑娘,你可以去投胎了。”
“我不走!我要找方桦报仇雪恨!”陈颖赌着气,依旧坐在地上不动弹。
姜晏拿出茉莉花剪,把她脚上的留一线剪断,“电视剧演多了?去投胎,下辈子凡事不要强求,也不要走捷径,去吧。”
陈颖嘴里还嚷嚷着不走,魂体却渐渐往下沉,一点点没入地板之内。
古三通笑着摇头:“这姑娘其实没这么大的怨恨,如果真得有,她死时就成恶鬼了,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古尧想起方桦,便提了句:“方桦呢?”
古三通道:“匿名报警了,结果怎么样要交给警察去查,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了。”
古尧点头:“你回去之后仔细跟我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谈了一会儿话,古尧和古三通就先回去了。
席然把茶杯放进水池,正想洗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把正在翻冰箱找牛奶的姜晏喊到跟前。
“我有件事早就想问你了,你过来一下。”
姜晏眨眼:“什么事?”
席然支支吾吾地看着他,含含糊糊道:“你们施法术都要这么亲来亲去么?一会儿额头一会儿鼻子这样?”
姜晏摇头:“当然不需要,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看你每次都亲我,我还以为这是必要的一环节。”席然一阵尴尬,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肚子饿了,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姜晏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搭在他肩窝处,笑眯眯地说:“单纯地只是想亲一亲你。”
席然低头笑,“走开,去喝你的牛奶,我先把杯子洗了。”
月老潭(一)
姜晏几次旁敲侧击从席然口中打听到,他现在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阮思明夫妻俩和阮老头一同住在城区边上的幸福小区,家里请了一个保姆,席然一周回去两次,偶尔也留宿。
姜晏到了幸福小区才知道这个小区三期围在一起,整整一百栋楼,每栋都有几十层。
他正费神,不知从何找起的时候,恰好见到幸福小区的公园凉亭里围着几个老头子,其中就有阮老头。
阮老头如今应有八十岁了,却依旧身体健朗,精神抖擞,一点也没有老年人的疲乏。
他正在和另一个老头子下象棋,棋盘架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两人一人一张小板凳,下了一盘又一盘,姜晏走上前也不出声,就和他们一起围在旁边看。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起了风,温度骤降,几个围观的都陆续走了,只剩姜晏还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阮老头扭开保温杯的盖子,茶水已经见了底,他砸吧了一下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给我。”姜晏伸出手问他要保温杯,“我去给你倒水。”
阮老头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先是觉得面生,没在小区里见过,又是觉得面熟,这张脸似乎很熟悉。
他还没想起来,对面的老头已经开始催促他,阮老头便把保温杯给了姜晏,“小哥,谢谢了啊。”
姜晏去便利店买了几包牛肉干,结完账转手扔进乾坤袋,然后问收银员倒了杯热水。
他拿着保温杯回到凉亭的时候,阮老头也已经下完了最后一盘棋,他把棋盘夹在腋下,从姜晏手里接过保温杯,问道:“看了一下午了,你找我?”
“好久不见。”姜晏沉默许久,在阮老头审视的目光中喊道,“爷爷。”
他曾经无法叫出口的称呼,却在此时说了出来,其实这一声爷爷他早该在十八年前就叫了。
阮老头看了他半晌,蓦然大惊道:“你是云深!阮云深!阿明说你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我本名姜晏,来自蓬莱,对于我来说,ròu_tǐ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我如今还活着。”
阮老头左顾右望,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你跟我回家,我们回去再说。”
阮老头的家在七楼,三室两厅,带两个不同方位的阳台,房子不比当年在小镇上的大,但姜晏却觉得这里无比空旷,少了人气。
两人到家的时候阮思明夫妻两个不在家,保姆做完晚饭也到点回家了,阮老头笑着说:“阿明夫妻俩去超市了,一会儿也该回来了,咱们先坐。”
姜晏在沙发上坐下,他还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不太出声,但阮老头却无法把他当成那年的小娃娃看待。
阮老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道:“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休息站的事情我都听阿明说了,你不是普通人,如今怎么又回来了?”
姜晏道:“我来问问席然的事情。”
阮老头听他喊的是席然,而非阮熙清,便知道他已经见过如今的席然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些什么?”
姜晏道:“我想知道席然的来历,关于他的一切。”
阮老头为难的摇头:“不瞒你说,时间太久了,连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我只知道他长生不老,也许是祖上某位长辈,也许是哪位神仙来了我家,但无论他从哪里来,事实上我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已经和我们生活在在了一起,不仅是我,还有我的父母,我的祖父母,我的曾祖父母……还有阿明,不管他是谁,他都是我们的亲人。”
姜晏问:“那当初为什么要将我抱回阮家?”
阮老头惭愧道:“那时候阿花查出了不孕不育,我一来想为他们夫妻俩留个后,二来也找个人好照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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