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姜晏第二次踏入古家大宅,上一次还是他遇到弃ròu_tǐ消亡,姜殊拿着师父送来的灵草,借用古家的炼丹炉为他重塑肉身。
古家大宅隐藏于结界之中,每次进出都由古家人引路,因此姜晏也对进出之法知晓不多。
古尧乃嫡系一脉,生来仙胎,他虽掌管古家三百年,但论见识完全不及古家其他人,尤其是古三通。
古三通年岁七百,通天知地晓古今,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姜晏今日前来便是为那一枚古镜。
古三通端坐在梨花木椅上,小心将古镜置于掌心,指尖轻轻划过镜背的纹路,沉吟片刻道:“这古镜有一千多年了,应是唐代初年所产,你瞧这梅花纹路极为精致,我曾见过一枚天宝年间所产的柄镜,和这梅花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古三通放下古镜,端起茶盏吹散了浮面的茶叶,他了口茶道:“传闻杨玉环有沉鱼落雁之貌,唐玄宗对她宠爱至极,曾为她打造了一套三件的铜镜,这枚古镜便是其中之一,杨玉环十分钟爱这枚小镜,日日携带在身,她对镜梳妆,花容月貌皆落入镜中,与唐玄宗琴瑟和鸣的模样也一并被小镜瞧了去,天宝十五年,安禄山兵变,天下大乱,这枚铜镜便于那时失去了下落,镜妖罕见,但这镜非一般的镜,她的主人杨玉环也不是一般的人,不过你问这铜镜是何意?”
“这镜妖说当年曾见过我,不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想查清楚我的来历。”
古三通捋须轻笑,用食指点着姜晏道:“你啊你,少说也是九百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阅历都没有,我问你,你两次踏入我古家,身体可有异样?”
“那姜殊呢?他上次来可有不适?”
“也没有。”
“家主,他可有收你们?”
姜晏蹙眉:“他没这个能耐。”
古三通抿茶缓道:“没这个能耐是一回事,不动手又是另一回事,我古家老宅藏于仙器之中,由祖先结界所护,妖物鬼怪皆不得入内,你们不仅进来了,还没有一点痛苦疲乏,姜晏啊姜晏,你还不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我乃仙体?”
“没有哪一个妖能有一身正气,还有元神不灭的本事,你不仅是仙,还定是一位了不得的仙,甚至于你的仙气能庇护那个小兔精,如今世间灵气稀薄,众生修行艰难,姜殊在你身边修行,他不过三百岁却已褪去了妖体,修出人形,那放在万万年之前也是了不得的事情,姜晏,你来头不小啊。”
姜晏沉思着来回在房间内踱步,又听古三通道:“大动荡那一年,天地格局大变,许多修行者都在那一日陨落,天上那一些自视甚高的神明也开始恐慌,他们不再拥有漫长的生命和至高无上的法力,许多仙灵在那时候开启了禁忌的密术,试图通过一些隐秘的方法修炼从而得以长生,还有一些老神则陷入了沉睡,他们不再理会世间琐事,也不再庇护那些仙灵。兴许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席然呢?也就是当年的阮熙清,可看得出他是什么来历?”
古三通困惑地拧起了眉:“这倒是难住我了,他分明就是人,但身上却有很浓的仙气,这有很多种可能,或许他身上的仙气并非来自他本身,也有可能他的本体遭到了封印,姜晏,你或许不知道,任何生灵的记忆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找回了记忆就等同于开启了隐藏的能力,不仅是阮熙清,这句话也适用于你,等你想起了你是谁,你就能找回你真正的法力。”
姜晏苦笑:“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想不想得起我是谁没有任何区别。”
“你必须想起你的身份,找回你的法力。”古尧自门外踏入,眉峰微蹙,严肃道:“这就是我带你来见古三通的真正原因,第二次大动荡即将到来,往事书已有记载,十年后,魔卿复出,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三界之内无一幸免。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对抗魔卿。”
姜晏问道:“既然往事书写明了魔卿复出,那它可有写到对抗魔卿的方法?”
古尧脸色悲戚,抿唇不语。
古三通道:“往事书只写到了二零三零年的历史,往后竟是一片空白,是福是祸不再必然,天也定不了这结局。”
姜晏道:“老天左右不了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如果有需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自然会助你们一臂之力,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古尧颔首道:“你这句话我记在心上了,我送你出去。”
姜晏在古家耽搁了一阵,出来才发现已是月上中天,竟然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他急忙赶去电影院,电影八点半就该开场了,比起没赶上电影,他更担心席然生他气。
镜中世界里徐瑶青那句“你是我的夫君”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赶到电影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冷的发抖的席然。
似乎是刻意打扮过,大冬天的还穿着单薄的深蓝色v领针织衫,即便穿着宽松的牛仔裤,也看得出他那双腿又长又直。
他站在电影院门口,环着胳膊,眼神有些呆愣愣的。
姜晏心想别是冻傻了。
在看到姜晏的一瞬间,席然总算是松了口气,既是抱怨又是庆幸的说道:“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姜晏皱着眉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语气责怪道:“怎么不在里面等?能不能多穿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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