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问你话呢!你谁啊……我草你干嘛!!”
姜晏反应过来的第一秒便向着阮熙清跑了过去,他密不可分地将他抱进怀里,拼命地汲取着他身体中熟悉的香味。
男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怔愣了片刻,随即弓起膝盖踢向姜晏的重要部位。
姜晏一把按住他的膝盖,闪避的同时又被对方打了一巴掌。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找了十八年的男人,骂人的话几乎就在唇边,整整十八年了!阮熙清看他的表情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一般!他要是知道相遇时是现在的模样,他宁愿当时就死在那个休息站!
姜晏死死地盯了阮熙清一会儿,最后憋着气摔门离开了会议室。
“总、总监,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席然垂下眼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见过,哪来的神经病?”
“我刚才看了眼他的胸牌,好像是后勤部的,叫阮云深。”
席然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又是摇头:“没听过。”
几人一头雾水,其中一个同事偷着笑道:“总监,想揩你油的人我见的多了,像他这么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要不要帮你投诉他?”
席然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随口说了句:“当然。”
姜晏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部长的问话,碍于老板亲戚的头衔,部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告诉他要谨言慎行,但私底下已经把他归类于sè_láng一类了。
姜晏得知被投诉气的差点吐血,他找阮熙清找了十八年,那家伙竟然敢忘了他,姜晏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究竟是伤心难过还是愤怒,但显然他不会就此作罢,有些事情总得说个清楚明白。
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和阮熙清谈一谈,便去了楼下大厅堵他,他像傻逼一样在门口等了三个小时,天黑了才反应过来,阮熙清或许是开车来上班的,下班就直接从停车场离开了。
姜晏在同一个地方站的久了,反而出乎意料地冷静了下来,他曾经无数次站在电影院门口等待对方的出现,他已经等了整整十八年,又岂会差这三个小时。
只是姜晏没有料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到大厦,就有同事告诉他,六十八楼有人点名要他去修打印机。
姜晏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只有席然一个人在,他今天打扮得很素净,嘴唇却依旧红润的如同桃花的颜色,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高领毛衣,天蓝色的破洞牛仔裤,崭新的白色球鞋,打扮地干干净净更显年轻。
他环着手臂倚靠在办公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晏一本正经的模样。
姜晏仿佛见到了记忆中的阮熙清,但却分明又不一样,那时候的阮熙清不会有现在这般灵动雀跃的神态。
“打印机呢?”
“喏,这里。”
姜晏一边弯腰查看打印机状态,一边犹豫着如何开口,他不仅没想到说辞,也没看出打印机哪里有问题,他直起腰问:“哪儿坏了?”
“我要是知道还要找你来?”
姜晏抿了抿唇大概知道了,他就是找自己茬罢了。
席然坐回转椅上托着腮打量着姜晏,见他不回嘴,也不搭理自己,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昨天投诉你了,你知道吗?”
姜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你哼什么?”
姜晏头也不抬地说:“你投诉归投诉,为什么说我xìng_sāo_rǎo?”
席然忍着笑,小声嘀咕道:“你就是xìng_sāo_rǎo。”
姜晏抬头瞪他一眼,冷声道:“修不好,不会修,我走了。”
“你敢!你信不信我再投诉你?”
姜晏把手里的a4纸往桌上一扔,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才十几年没见,这家伙性格变得这么恶劣?
“对了,你叫阮云深?你的名字很好听,谁给你取的?”
姜晏定定的看着他,问:“你不记得了吗?”
席然眨眼:“我应该记得什么?”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席然,幕天席地的席,孑然一身的然。”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还带着一点鼻音,姜晏不禁想起这种天气里,他昨天竟然只穿着单薄的衬衫。
姜晏问:“你怎么会叫席然,你父亲和大哥大嫂呢?”
席然表现出了无比的诧异,他困惑道:“为什么这么问?我没有大哥,我父亲叫席明,母亲叫刘春芳,还有一个爷爷,还有我为什么不能叫席然?”
姜晏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显然阮熙清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他们全家改名换姓,他大哥大嫂甚至变成了他爸妈,想来也是,按照人类的年纪,阮思明应该快六十岁了,阮老头都成他爷爷了。
席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也一并忘记了自己会不老不死的事实,更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忘记了阮云深的存在。
失去记忆的阮熙清不再记得他,却也不再忧郁,他变得开朗活泼,甚至有一点骄纵的可爱。
姜晏说不上是好是坏,他一想到阮熙清将他忘得干干净净就暴躁地快要发疯,他现在过得很好,也不再需要自己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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